“你,你——”白歌惊呆了。他看着那受伤的宫女,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两只手空在那里,“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怎么会这样?”
那宫女的脸色苍白,身子也开始软了下去,她只是双目瞳瞳的望着他,毫无血色的说:“大人,东门口有一辆红身绿帘的马车,你带着他快走,有人要杀他,有人要杀他!快,快一点!”她一边说着,身子也躬了起来,口中也开始往外流血了。
白歌看向站在一边的孩子。那孩子站在大宫女的身边,一张清瘦的脸上显得有些无助,他的眼睛里亮闪闪的像是有一层泪,但却倔强的忍着没有流下来。
“他,他是谁啊?谁要杀他啊?”白歌对这突如其来的事搞的一头雾水,他只能想到什么问什么了。
那宫女顶着最后一口气说:“他是大周的七皇子。要杀他的人是——”
“圣上!”
“轰!”的一声,天上忽然炸了一个响雷出来,一道闪电从天空中划过,把白歌吓的浑身抖擞了一下。
雨猛然大了。他的衣服瞬间就被淋透了。
那大宫女已无力再站起来,她身子一软,直接躺倒在了雨水里。
白歌却还呆呆的站在那里。
圣上?
他要救圣上要杀的人?
他是来当官的啊!!!
想到这里他简直觉得头大,正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声音:“这边,这边去找一找,快一点!”
显然是在找这个孩子的。
这个时候即便是被看到他和孩子在一起也是危险的。
大雨里,那孩子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白歌则看着趴在雨水里盯着他的大宫女。他只能对她说:“真是对不起,我不是什么大人,我还得去参加殿试,我恐怕不能帮你这个忙了,对不起啊。”
他说完,转身就走。出乎预料的,那大宫女也没有传出声音来挽留他。
他走了几步听到背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孩音:“她死了。”
白歌豁然转头,蹲下身子一瞧,那大宫女的眼睛虽然睁着,里面却一片死水,毫无神采。
她真的死了。
她托完孤人就死了。
“这——”白歌心想自己真是倒霉。
那孩子见他这样,眼睛里闪过一丝暗淡,他说:“你不用管我了,让他们抓我走吧,我年纪小,死就死了,不值钱。”说着他就要转身要往回走。
“你……”白歌心想,他是受了什么刺激啊,小小年纪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等一等。”白歌于心不忍。
那孩子说:“你不用为难自己。”
“我……”白歌听着那些侍卫四处寻找他那凶狠的声音,咬了咬牙说,“那,那皇宫的东大门在哪里啊!”
就这样,白歌官也不要了,带着这个孩子跑到东大门上了那辆绿帘的马车。马车出了皇宫,一路往远狂奔。白歌怕有人追他,一路上都未敢停留,一直下了江南,回了他的老家。
而幸运的是,这一路上并没有人追他。
他猜想可能是皇帝后悔追杀他这个儿子了。
白歌想着也许他会什么时候忽然想起把他给接回去。
很不幸的是,他回去之后才知道他家里六岁的儿子在他去京城参加科举不久就因高热离世了。那时候尚氏十分伤心。
白歌把在京城发生的事告知了尚氏。
刚痛失爱子的尚氏看到和她的儿子年岁相仿的孩子是又喜欢又难过。
便把他当成亲生儿子养,取名白宴黎。
夫妻两个从老家离开,到了江南的汴州经商,从此便没人知道白宴黎的过往,只当他是夫妻两个人的亲生儿子养了。
想起这段往事,白歌依然历历在目。
而看着眼前的周帝,白歌的心中忽然有了不祥的预感。
他忙低下头磕头道:“皇上,草民知罪!”
“知罪?”周帝故作诧异的问,“你知了什么罪?”
“回圣上。”白歌说,“十几年前,草民不该兀自把七皇子带出皇宫,草民是犯了欺君之罪。还请圣上恕罪。”
“呵!”周帝冷哼一声,他要是真想追究,那时他的马车根本就出不了京城!
“白歌,朕要真的想追究,你觉得你能安心的把他养这么大,还能回到京城来?”周帝问。
确实是的。
他养了白宴黎这些年圣上并没有对这个孩子围追堵截。他就知道皇上是默认他养着他的。
那皇上今日来又是为了什么?
“白歌。”周帝面无表情的对他说,“朕的皇子让你养了那么久,现在应该要还给朕了吧?”
白歌听的浑身一颤,愕然的抬起头来。
没错,他果然是来向他要人的。
他找就猜到了。
白歌的心中瞬间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绪。他有些想笑,他救出来辛苦养大的孩子,皇帝说想要回去就要回去了?
实在是,霸道。
但这话白歌自然不敢说出来。他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白歌,这个孩子很优秀,这些年辛苦你了。”想起白宴黎最近为他做的几件事,周帝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