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云听师父厢房。
药香袅袅。
唐宛如走后,房间里只剩下了白宴黎和云听,云听在香炉里加了一些香,坐下来问白宴黎:“你确定要这样做?”
“你一旦在皇帝面前露了脸,安生的日子恐怕就不能再过了。”
白宴黎的目光淀了淀,若有所思。
“朝堂不比白家,白家无非是追逐利益被人骂一句奸商。到了朝堂上,生杀掳掠,如同儿戏。”云听说,“宴黎,你可要想清楚。”
白宴黎的目光从半开的窗子飞了出去。
不知何时,外面起了风,树叶发出了沙沙的响声。
他忽然想起,那一个深夜,那被鲜血染红的庭院。血腥味引来了林子里的野狼。
目光荧绿的狼群对满院的尸体大快朵颐。
一抹如渊的墨色从白宴黎的眼底荡了过去。
“宴黎。”云听似乎看出了他眼神中的某一种笃定,“如果决定是你深思熟虑过的,那么我一直都支持你。”
云听微微垂首,恭敬道,“云听静待吩咐!七皇子!”
*
龙泉寺,主厢房。
外面起了风。风里还夹带着诡异的沙沙声。
五十岁的周帝穿着一身灰色的便衣坐在永辰方丈的厢房里。
他的脸色比外面的天还要暗沉。
他今天微服出行为太后上香,没想到被告知居然有杀手!
据探子来报,那极有可能是太子派来的人!
周帝觉得十分可笑。
太子周黄全骄奢淫逸,他确实对他有诸多不满,但他并没有下定决心要废了他!
他甚至对太子手上的所有势力都没有动手!
他在给他机会!
太子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怎么可能说废就废了?
同理,他是太子的亲生父亲,他又怎么可能说暗杀就暗杀他?
所以,他不信!
他倒是要看一看,他到底是如何刺杀他的。
他的随身太监李波一直凑在门口,紧张的往外看着。这时,从门外进来几个寺从,把外面的情况跟李波说了。
李波的脸瞬间绿了。
他赶忙把门关好,脸色焦急的对周帝说:“皇上,不能再等了,有消息传来,又有一批杀手上山了,再等下去要出事的。”
永辰方丈见此状况也忙说:“皇上,老衲知道一个下山小道,现在就可以带着皇上安全下山。”
周帝的脸色极差,他坐在那里一言不发。那意思自然是不走,他倒是想要看一看,到底是不是太子要对他动手。
李波急了,他们此次出来的急,没有带多少人,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人跟踪包围。
外面暗处的杀手越来越多,皇上的处境实在是危险啊。
“皇上,不能再等了。”李波急着说,“咱们今天带的人不多,要是动起手来未必占得了上风,形势对我们太不利了。不管来的杀手是谁的人,保住您的身体最重要啊。”
“朕不走!”周帝冷冷说,“朕要亲眼看他来!”
“皇上!”李波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周帝极深的眉眼往外面的天看去,他的瞳孔荡过一抹黑色,“朕倒是想要亲口问一问他,他究竟想要如何。”
天哪!
李波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皇上是要拿自己的命试探太子吗?
*
另一边。
周子越一脚踹开了厢房的门,里面正在抱着女人的几个男人赫然回头。借着照进房间里面的光,周子越看到被男人压在墙上,衣服被撕破,脖颈和白皙肩膀已经尽数露出的不是唐悦儿又是谁?
“悦儿!”这个时候的周子越心急如焚,脱口而出!
与此同时,他快步冲上前去,一把拽住带头的猥琐男人的衣服,把他整个人给拎了起来,接着一拳就捣在了他的脸上。那男人瞬间被打的鼻血喷了出来。
他顾不上疼,抓住机会捂着脸弯着腰就往外跑。另外两个人也不恋战,跟着他抱着头鼠窜了出去,流安则快速追了上去。
周围一下安静了下来。
角落里的唐悦儿哭泣着可怜兮兮的把自己被扯开的上衣拉起来盖住了肩膀。
周子越站在门口,看着黑暗房间里面衣衫不整的唐悦儿。唐悦儿也抬起哭的红肿的眼,呜咽的望着他。
她那莹莹弱弱的样子实在让人心疼。
周子越的心瞬间发软:“悦儿……”
他想说什么,但他咬了咬牙,想起此时他身上还有重要的事,于是到口的安慰又咽了下去,他终究什么也没说,转身要走。
“周子越!”唐悦儿大声叫住了他,她哽咽着说,“你为什么要救我?”
“反正我都被你的污蔑毫不留情的泼脏了,再脏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她咬牙切齿的说。
周子越脚步顿了顿,两只手也紧紧的攥着。
唐悦儿见他还不搭理她,联想到自己最近的这些经历,有些绝望的苦笑着:“周世子,你当初为什么要招惹我呢?”
“为什么要给我写那些情书,让我觉得你是真的喜欢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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