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向云疏挣扎了下,意识到自己的力量与他的悬殊后,果断放弃双手,改为抬起脚,狠狠踩住了谢渊的脚。
谢渊吃痛,下意识就松开了她。
但下一刻,当他看清楚她眼中的得意和讥讽后,心中陡然燃起了爱而不得的恼怒和不甘,把她拉到自己怀里,钳制住了她的手脚,再次堵住她的嘴。
唇舌交错间,谢渊忽然觉得舌尖一阵剧痛。
向云疏咬了他!
腥甜的味道瞬间在口中弥漫开来。
谢渊睁开眼看向对方。
向云疏趁机一把推开他,脱离他的控制,后退到安全距离。
谢渊抬手摸了摸嘴,摸到了血丝,不由皱眉:“你属狗的吗,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改掉爱咬人的毛病!”
“我不属狗,我咬狗。”
“你真的不愿意进宫?”
“我是容门的门主,容门上上下下至少有一万人,都奉我为主,愿意为我赴汤蹈火,外面天地广任由我。我有什么必要进宫做你的妃子?我贱得慌?”
谢渊拿出一块丝帕,擦了擦嘴唇上的血迹,缓缓说:“你进宫也不妨碍你是容门门主这件事。”
“进宫会失去自由。”
“朕不限制你的自由。”谢渊说道,“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也可以不守宫里的规矩。”
“这又何必呢?”
“有必要。朕要确保,你是朕的。”谢渊道,“若就这么放你回去,你若再嫁给别人怎么办?”
“我嫁给谁啊?!”
“苏巡。”
“他是我五师兄,我若喜欢他,早就嫁了。”向云疏心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其实我知道,我这次出事,有你一份功劳。不过我一直没想明白,你费劲折腾这件事是为了什么。现在我好像明白了,你是为了让我死,脱离秦家和秦洛川,然后让我进宫。”
谢渊没有说话。
不说话,意味着不否认。
“你承认了?”向云疏语气更冷,“我四师兄的伤,是你导致的。我的伤,也是你的推波助澜。皇帝陛下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不等谢渊说话,她便接着一字一句说:“这意味着,你就是间接害死我师父的凶手。如果我进宫做你的妃嫔,我怎么面对师父,面对我的师兄,面对容门上下几千人口?”
谢渊道:“朕承认丁白衣和你的伤,都与朕有关。但容沧澜救你们,却是他自己的选择。朕为何要为他的死负责?”
向云疏冷笑:“皇帝陛下对自己可真是宽容大度啊。你算计我去西北受伤的时候,不就已经算准了,师父一定会舍命救我?”
“不,我不知道你师父的身体已经到了这般地步。”谢渊顿了顿,缓缓问,“你要报仇吗?”
“如果你不是皇帝,你早就死了!”
“你连太皇太后都可以害,还会在乎朕是不是皇帝吗?”
“是的,我在乎。”向云疏淡道,“我不想让大乾的百姓摊上一个昏君。”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向云疏叹了口气,“若非如此,四师兄早就动手了,你根本就走不出滂沱山。所以,你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过几天我就会带萱儿回去。至于钰儿,他想来随时可以来,萱儿也可以随时来看你们,我不会拦着。别的,就不必再说了。”
谢渊缓缓说:“如果,朕一定要留下你呢?”
“强扭的瓜不甜。”
“甜不甜朕不知道,但至少,可以解渴。”谢渊慢慢的说,“你的滂沱山,你的容门,终究还是大乾的,而朕是大乾的皇帝。朕要留下你,你滂沱山的几千人是要打算造反吗?”
“你——”
向云疏被激起怒意,“你别忘了我的身份,我不仅是影七,也是秦洛川的妻子!”
“在外人眼里,你已经死了。所以你只能算是他的亡妻。”
“就算是亡妻,也是上了秦家族谱的妻子!你作为皇帝强抢臣妻,就不怕留下千古骂名?”
谢渊笑了笑:“你以为朕让你去西北,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你也许还没意识到,你已经脱离了秦家和秦洛川。”
“是,我借死遁脱离了秦洛川,但我如果进了宫,岂不又告诉秦洛川,告诉世人,我还活着?”
“向云疏死了就是死了,不可能再活过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朕的意思是,朕要娶的不是荣昌伯府二小姐,而是荣昌伯府三小姐。”
“什么东西?”向云疏愕然。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荣昌伯府的三小姐是一个已经出嫁了的庶女。
谢渊说:“你可以让柳夫人回去问问荣昌伯,几天之前,荣昌伯家的族谱上,已经增添了一个名字。”
“什么名字?”
“向雨微。”
“谁?”
“你的孪生妹妹。”
“……”
向云疏明白了。
同时也觉得谢渊是个癫人。
他一手设计了她的死,同时暗箱操作示意向余峰在族谱上了加了个莫须有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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