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儿!”
“大爷!”
孙氏和尤氏大惊失色,慌忙围过去。
“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尤氏大哭。
向余峰也立即走进来,看到儿子脸色发白,嘴角溢血的惨状,不由惊怒交加,瞪着向云疏怒喝:“好个招摇撞骗的庸医!骗人骗到荣昌伯府头上来了!来人,把她给我拿下!”
外头冲进来两个家丁。
向云疏不为所动,不紧不慢拔下向高鼎百会穴上的银针,说:“如果你们想要他死,就尽管来动手。”
一句话吓得两个家丁不敢动弹。
可满床的血却是真的。
尤氏哭喊:“影良媛,这怎么了啊?大爷怎么吐了这么多血,这正常吗?”
“慌什么?”向云疏喝道。
尤氏的哭声戛然而止。
尤氏却不吃她这一套,不住哭喊:“儿啊,你快醒醒,你别吓唬娘啊!影七你这歹毒女人,我儿已经变成这样了,你还要害他,折磨他!你怎么这么恶毒啊!老爷,你快来啊!”
向余峰一把拉住向云疏手臂,怒道:“哄骗向家祖宅,害死我儿子,即便你是太子良媛,今天也别想善了了!我倒要看看,你这个骗子,到底长了个什么模样!”
他说着就要去扯向云疏的面纱。
“爹!”
一道沙哑的声音传入他耳中。
向余峰的手停在半空中,回头,看到儿子睁开眼看着自己。
“爹,您说什么祖宅?”
“儿啊,你醒了?”孙氏惊喜交集,“刚才你忽然吐血,快吓死娘了!”
向高鼎还在盯着父亲:“什么祖宅?”
尤氏抹着眼泪:“大爷,这件事也瞒不住你,家里为了给你请来影娘子来治病,把家里的祖宅……”
“这怎么可以?”向高鼎大吃一惊,挣扎着坐起来。
众人都被惊呆了,愣愣看着他。
屋里的丫鬟们发出低低惊呼,捂住嘴巴,满脸不可思议。
“大爷,你,你……”尤氏的眼泪还挂在脸颊上,震惊的看着丈夫,结结巴巴说不出完整的话。
“你什么啊!”向高鼎着急,“这可是咱们的祖宅,怎么能卖了?什么大夫这么过分?”
“是我这个大夫。”
向云疏有条不紊从他身上取下银针,“你问问他们,这钱花得值不值。”
向高鼎还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了看她,然后看向父母和妻子:“你们真的把宅子当诊费给她了?”
孙氏捂着嘴,颤抖着说:“儿啊,你能动了?”
“什么?”
“你坐起来了!”
“啊?”向高鼎低头看看自己,赫然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坐在床上。
要知道在此之前,他的脖子以下都是完全没有知觉的。
别说坐起来,就是别人拿刀砍他以下,他都不会觉得疼。
这么短的时间里,就那么几根银针在他身上一扎,他竟然就坐起来了!
不仅坐起来了,他甚至感觉到了身体的存在。
他抬起手,放到眼前,怔怔看着。
“儿子,你下床走走看?”孙氏激动的说。
“那还不行。”向云疏说,“治疗要分三次,这只是一个疗程,我给你们开个方子,照着方子吃,三天后我再给他做第二次治疗。”
尤氏连忙问:“三次之后,大爷就能痊愈吗?”
“怎么,不信我?”
“不,不不,我信,我信!”
事实就在眼前,瘫在床上不能动弹的丈夫,此时已经坐起来了,她怎么可能不信呢!
向云疏把所有银针取下,一一放在火上烧过,然后仔细收回到羊皮卷里,又拿出一张纸递给尤氏:“这是药方。”
“已经写好了?”
“来之前写的。”
“您还没有看到大爷,就能确定这方子能对症?”尤氏震惊。
“没有把握的事情,我可不会做。”向云疏淡道,“荣昌伯爵爷,实在太遗憾了,您失去了拿回祖宅的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