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荣昌伯府的嫡长子,全家人的希望,一家人都殷切要求向风瑶即刻回宫,把影七请过来。
“瑶儿,你为何不情愿?”孙氏啜泣。
“她不是个好人,我实在不喜欢她。”向风瑶皱眉。
“她好不好没关系,你喜不喜欢也无所谓!”向余锋顿足着急的催促,“只要她能治好你哥哥的身体就行!”
向风瑶看了看躺在床上浑身是伤的哥哥,心中再不情愿,也只能答应。
她连一口茶都没喝上,就又坐上车驾,回了东宫。
在望仙门遇到了谢渊。
谢渊问:“怎么回来得这样早?”
向风瑶在娘家憋了一肚子委屈,见到太子,不由得眼眶发红:“殿下,我哥哥伤得很重。”
“天灾人祸,都是无可奈何之事。”谢渊淡道。
对这个便宜大舅哥,他可没什么好感。
向风瑶的声音哽咽起来,想得到太子更多的安慰和关心,于是她朝前走了两步,伸手去握太子的手:“殿下,我有一件事想求您……”
“说吧。”
谢渊双手朝背后一负。
向风瑶的手举在半空中,空落落地憋得她难受。
她吸了口气,才说:“孟院判说,我哥哥的伤,也不是不能治,只是……这件事还是需要殿下帮忙。”
“我不是大夫,不会治病。”
“不,妾身的意思是,请殿下让影良媛去给我哥哥疗伤。”向风瑶一口气说出来。
谢渊看她一眼:“影良媛能治好你哥哥?”
“我不知道。但孟院判是这么说的,我家里人对此都深信不疑,逼着我回来请影良媛。”说到这里,向风瑶心中又浮上委屈。
自小到大,她都在万千宠爱中长大,家里人何曾对她大声说话过。
现在爹娘全都逼着她,逼她来面对她讨厌的人。
她真的很难过。
谢渊不知想到什么,唇角露出一点笑容:“你家里让你去请影良媛,你去便是。”
“可是我和她一向不睦。”向风瑶从鼻子里低低哼了声,“她区区一个乡下来的医女,有什么资格让我求她。”
谢渊笑容淡了些:“你觉得影良媛身份低贱,不配你去求她。那你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只好就忍着伤痛了。”
“殿下!”
向风瑶一把拉住他衣袖,“只要殿下命令她去的话,她就不得不去了。”
谢渊冷冷抽回袖子:“瞧不上她,还要求着她办事的感觉,你还是自己去体会吧。”
“荣昌伯府为朝廷立下不少功劳,难道殿下连一点面子也不给吗?”
“我留着你,就是给荣昌伯府的面子。至于你家里要求你做的事情,不要推到我身上。”
谢渊说完就抬脚走了。
“殿下!”
向风瑶使劲一跺脚。
嫁到东宫五年了,她连一点点的温柔都没有得到过。
即便太子的身份再高贵,容貌再好,可对方是她怎么努力也得不到的人,这真的是一个好归宿吗?
眼看着指望不上太子,向风瑶先去了太子妃朱敏那里。
哪知朱敏身边的掌事宫婢灵芝说,太子妃这两日着了风寒,正在养着,不能见人。
“病秧子一个!”
向风瑶恼火地低声嘟囔了句,悻悻然离去。
灵芝听到了,转头就把这话告诉给朱敏听。
朱敏斜靠着床榻,摇着团扇,淡道:“没必要生气,跟她一个蠢货置气,只能伤着自己。”
“这几年看着她作妖,奴婢也看累了。”灵芝说。
“她越是这样,殿下越不喜欢她。留着她挺好的,否则东宫岂不寂寞吗。”朱敏淡道。
“太子妃为什么不见她?”
“她家里出事,她又从家里急匆匆赶回来,一定是有事相求。不管什么事,我都不想帮她。”朱敏缓缓说,“我猜,这件事跟影良媛有关系。”
“太子妃怎么知道?”
“你忘了影良媛的来历?”
“啊,是了,她是容老神医的徒弟。这么说,荣昌伯府大少爷的伤,是用得上影良媛了,而向侧妃不想求她,所以才来找太子妃,想让太子妃帮忙?”
“十有八九是这样。”
“那咱们可不能帮这个忙。让她们两个闹去,咱们看热闹。”灵芝笑道。
“也不能只看着,面子上总要过得去。你去库房找点好的人参,差人给向风瑶送过去。”
“奴婢这就去办。”
向风瑶在太子和太子妃那里接连碰壁,心头万千火气,无处可撒。
但想到爹娘的逼迫,哥哥痛苦而无助的眼神,她又不得不来到四六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