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晚以前也是见过师父哭泣的,但一般情况下都是干打雷不下雨,以此达成某种目的,比如说从掌门师伯那里要东西。
这次虽然哭的也是惊天动地,但与以往不同的是叶云时这次眼泪哗哗掉,到后来哭的都有些喘不上来气,显然是真的伤心。
面对这样的师父星晚有些手足无措,无论说什么对方都听不进去,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
更可怕的是,他还一边哭一边说怪有氛围的。
“我可俩的徒弟啊,摊上我这么一个师父。”
“要是出点什么事,让我可怎么活啊。”
“这日子没法过了。”
尾音上扬一咏三叹,要不是调子实在诡异还能昧着良心夸一句余音绕梁,星晚听到最后发现师父的话开始跑偏。
全是感叹自己的命苦,就差没有从几百年前拜师的时候开始说。
星晚一开始还有点耐心去听,可眼见着师父的话越来越琐碎,她干脆把可乐拿出来倒一杯递过去,“师父,您尝尝这个。”
满脸泪花的叶云时看到熟悉的颜色瞬间愣住,也顾不上哭赶紧接过去,凑过去小心翼翼闻了闻,然后轻轻抿一口。
星晚发誓,她看到师父的皮都舒展开了。
但叶云时立刻反应过来不对劲,“你怎么会有可乐?”
星晚把发生的事情讲一遍,就连两个人的对话都没有落下,“真奇怪,我总觉得他应该是认识师父。”
叶云时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个样子,弯腰回归老头形态窝在树下,喝一口可乐道,“真是怀念这个味道啊。”
他脸上是星晚看不懂的神色,似乎惆怅又带着伤感,可眼中分明是高兴。
叶云时本以为像他这样背井离乡的人只有一个,年轻的时候还自诩为天选之子,没想到千年之前也有老乡。
星晚总觉得师父身上很矛盾,明明每天都没什么正经样子,可偶尔流露出来的神情让人不解。
她能够感觉到,师父嘻嘻哈哈哈的外表下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那些奇奇怪怪的话更是只有师徒俩明白。
小时候她曾经试图用师父教导的东西和别人交流,结果换来对方无法理解的眼神,她就明白很多事情不能对外人说。
今天又有这样的奇遇,前辈和师父相差千年,却能这般惺惺相惜,中间肯定是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难不成师父也是个活了千年的老妖怪?或者师父带着前世记忆投胎?
星晚的脑袋里开始天马行空,甚至开始暗暗打量师父,就差没有冲过去问师父你贵庚。
她是叶云时养大的孩子,别说是这么明显的表情,就算是一抬手他都知道对方是要水还是要点心。
“你心里那些七七八八的问题最好还是别问出来,我不会告诉你的。”他整理下衣摆道。
“青春作伴好还乡,真是好诗。”说完他继续喝。
星晚不清楚这东西到底是什么,看师父这个样子还以为是名字奇怪的酒,赶紧劝道,“师父,耍酒疯的话柳姐姐可不会帮你收拾的。”
“这不是酒。”叶云时倒出一杯来道,“你也尝尝。”
星晚半信半疑抿了一口,气体仿佛在嘴里爆炸,她差点没当场吐出来,顾忌着面子抻脖咽下去。
可这时候咂吧嘴回味一下,是从来没有尝过的美味,她赶紧把杯子递过去,“我还想喝。”
这边师徒俩喝的高兴,墨回还在抱着孩子等星晚汇报结果,站在门口遥望远方,不知道还以为他是被抛弃的孩子妈。
但毫无意外他被云衔山师徒忘了个彻底,等到第二天起床他才明白这个事实,不过他已经习惯这俩人的不着调。
昨天的事情闹得不大,除了星晚就只有王朗之他们知道,他知道最好不要宣扬出去就没说给任何人听。
墨回也就不知道这中间发生的种种,加上他的灵兽亲眼看见星晚和叶云时回昭华峰,也就认为鬼已经被他们师徒解决掉。
要是换做其他人墨回肯定是要去慰问一下,可想到这对师徒的无耻程度,他深刻怀疑自己要是去了起码被扒层皮,思及此处还是选择收拾收拾去掌门寝殿那边看情况。
江逾白春风得意得不像话,就差没有在契约书上亲一口,早上起来就笑的合不拢嘴,看到他这样墨回就明白,肯定卖了不少钱。
他正准备套话,就看见叶云时带着星晚跨过门槛,更可怕的是他还似笑非笑看着自己,仿佛有什么惊破天的话要说。
墨回赶紧在他之前抢先开口,“掌门,昨天铠甲买了多少灵石?”
江逾白本来很乐意分享自己的战果,可目光瞟到叶云时就有些犹豫了。
“师兄你就说吧,就算是你一颗灵石都没有挣来也不耽误我来你这里要钱啊。”他懒洋洋开口道。
多么让人心痛的一句话,江逾白甚至找不出能够反驳的话语,叹气道,“也没有多少,只不过卖了五十万灵石一件。”
墨回瞪大了眼睛,“五十万?那都够把整个宗门翻新一遍了吧?”
没想到这些掌门如此有钱,怪不得整个掌门寝殿都洋溢着一种花开富贵的感觉。
只有星晚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