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兰因为昨日手气太烂,不敢上台抽签,换了方清韵去抽,谁知,不仅抽中了压轴还抽中了德宁书院。
清河书院的学子们都脸色不太好,德宁书院共有二十三人参赛,其中还有一个很有名气的射艺高手,名叫霍怡。
今日若是开头再输一局,她们的总排名还会持续往下掉。
冯慧安慰道:“别慌,我们有李文秀,还有唐云。”
李文秀的母亲是猎户,她从小跟着母亲也学得一手好射术,她点了点头:“我会尽全力的。”
唐云朝德宁书院那边看了看,霍怡沉默坐在最后,闭目养神,反而那明英不知为何,十分嚣张地冲她挑衅一笑。
唐云不理她,看向李文秀:“泊雅,你第一个上怎么样?”
闻言,其他人一怔。
唐云解释道:“我们只有十二人,她们未必会重视我们这个对手,霍怡她们肯定要留着对付新化、新安书院,所以最开始出场的几人定然是射艺不精之人。这对泊雅来说,正好是一个大展拳脚的机会。”
其他人犹豫:“可这样对你来说,后面压力会很大。”
唐云挑眉笑笑:“你们想不想玩一把大的?”
……
西边看台上,卫氏带着谢衡进入暖棚。
几个小厮将暖棚两侧的卷帘放下来,牢牢遮住旁人看过来的视线。
暖棚内,两人坐在铺了毛毯的矮榻上,手里握着暖手炉。
一个小厮跪在地上,给两位主子倒茶。
他们的位置在视野开阔之处,能清晰地看到台下每一位学子的动作,不过,候场区的学子们是背对着西边看台的,所以此时他们只能看见候场区学子们的后脑勺。
虽然如此,谢衡目光在那一溜后脑勺上扫过的时候,依旧有一个后脑勺格外引人注目。
不同于旁人戴着束发的冠帽,那人只简单将头发扎起,用素色发带固定,气质从容,身姿挺拔。
尽管看不清脸,但他的目光还是不自觉落在她身上。
“那个学子是谁?”
卫氏侧首问,显然,他也注意到了那人。
不等下人答话,他又笑道:“是我糊涂了,只有她未束冠,想必她便是唐秋鹤了吧?”
谢衡闻言,心中一动。
谢公公笑道:“回主君,是她。”
合格的下属,就是要提前将一切打探好。
谢公公躬身又道:“只有秋鹤先生在未上场的时候,便会有男眷给她扔锦帕。不过开赛至今,秋鹤先生一张锦帕也没捡。”
谢衡看过去,比试尚未开始,四周果然已经有人在往下丢东西了,还都只投一个地方,有的投准了,有的半路就悠悠掉落,砸在别人头上。
不过,谢衡瞧着秋鹤先生被鲜花锦帕砸中的背影,怎么瞧都瞧出点生无可恋来,他笑了笑:“她怎么好似还不乐意了?”
卫氏笑道:“她这样,大家只会更想扔给她。”
更不要说,她一张也不捡,大家的热情只会更加高涨。
暖棚内的人都笑起来。
“谁说不是呢。”
见四周都在扔,谢衡觉得有趣,也从自己的荷包里取出一张锦帕,想了想,他这离秋鹤先生那还有段距离,他怕半路锦帕抛到别人身上去了,就要了块铜钱,放在锦帕里裹成一团。
他对着那扎着发带的后脑勺,抛了过去。
……
看台下,唐云确实有点生无可恋。
自从她撑了把油纸伞防砸后,其他学子纷纷效仿,一时间,比赛场地里,到处都是移动的油纸伞。
这个样子搞,看台上的权贵们都不乐意了,不仅看不清各学子的长相,还不能“打赏”他们最喜欢的学子,哪里有一点点乐趣,齐齐上诉新化书院彭院长。
彭院长烦不胜烦,干脆下令禁止众学子在场内撑伞。
于是,唐云的那把油纸伞便被一个执事客客气气地收走了。
她没了伞后,看台上的观众们仿佛解除了什么枷锁一般,变本加厉,兜头盖脸地朝她砸东西。
几天下来,热情不减。
她就不明白了,这些人手里的香囊锦帕做起来都不费时间的吗?怎么好似用不完一样。
就在这时,她偏了偏头,一块分量明显不同于往常的锦帕垂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啪”声。
竟然被躲开了,看台上谢衡笑了笑,也没在意。
唐云低头看向那张锦帕,一边的帕角舒展开,露出里面的铜钱来,不过铜钱不是重点,而是那帕角,上面绣着一行小字。
大半的字被遮住,只露出四个字:“情到碧霄”。
唐云心中一动,捡起这张锦帕,取出铜钱,展开锦帕,上面果然绣着她的《秋词》。
坐在她身边的冯慧凑过来看了一眼:“哟,这哪家哥儿的?有心了,这字也写得不错。”
上面绣字的字样不知道是不是锦帕主人写的,是楷体,笔画工整,有一种大开大阖之感。
确实写得不错。
倒是和这首诗的意境十分相配。
唐云又仔细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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