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唐云告辞,回到悦来客栈,王语兰等去拜文昌庙的也回来了。
王语兰立在自己门口,低着头一直在翻自己的袖子。
唐云经过她,停下:“王师姐,怎么了?”
王语兰惊了:“我今日装浮票的那个荷包不见了!”
一旁同样经过的宋思皱眉道:“文昌庙里人挤人的,该不会是被人给摸走了吧?”
“一定是的!”
其他听到动静的学子围拢过来,纷纷怒骂起那偷浮票的无耻小人。
“竟然使这种下作手段,着实可恶!”
“报官,这事官府总不能不管吧?”
“可是那么多人,要怎么查?”
那小人的手段下作,但着实有效。
因为浮票遗失可不能补办啊,王语兰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这下竟然连入场的资格都没有了。
一群学子几乎感同身受,气得脸红脖子粗的。
唐云在一旁抱臂看着同样跟着怒骂的王语兰,失笑摇了摇头:“好了,王师姐,你就别逗其他人了。”
此话一出,其他人一顿,纷纷去打量王语兰,见她脸上虽然气愤,但确实不见丝毫悲伤。
方清韵问道:“泽兰,你怎么?”
王语兰讪讪摸摸脑袋:“竟然没有瞒过唐秋鹤,习武之人眼力就是厉害。我的荷包确实丢了,但那里面装的并不是真的浮票。”
说着,她嘿嘿一笑:“这一招,叫瞒天过海!”
真的浮票她早已事先藏好,众目睽睽之下,她藏的是假浮票。
“好啊你,我们都被你骗了!”
几人一下圈住王语兰的脖子,打闹几下,其他人夸赞道:“这一招妙啊,泽兰!”
“那你那荷包里到底藏的啥?”
那么短的时间,也不可能立马能伪造出假浮票来。
王语兰昂着头:“哎,偷着那荷包的人真是走运了,她们拿到的很可能是未来权臣——我,的亲笔墨宝。”
她当时刚好把自己的练习之作带在身上,便顺势将其塞进去了。
她这句话说出来,几个同窗还没来得及打趣她,一道陌生的声音插了进来:“哟——这不是清河县的学子吗?我刚刚听到了什么,有人说未来能成为权臣?哈,我记得她们县上一次排名才第八吧?”
众人看去,见是一个身着青色士子服的女子,嘴角长着颗痣,望向王语兰的眼神带着几分戏谑和不屑。
她身后跟着两个同样穿着青色士子服的女子,此时,这两人都嗤笑起来。
一人嘲讽道:“权臣?就凭你们那排名第八的学院?”
另一人轻蔑道:“大放厥词,不知所谓。”
王语兰就是一时嘴快,说来打趣的,没曾想被外人听了去,此时她被几人说得面色羞红。
嘴角长痣的女子拦了拦身后的两人,劝慰道:“哎,都别这么沉不住气,万一她是有真本事的呢?”
宋思皱眉瞧了几人学子服上的纹路一眼,低声道:“是德宁县德宁书院的学子。”
那女子听见了,嘴角扬起:“没错,我们是德宁学院的学子,上次大比我们学院排名第二。”
她昂了昂头,看着王语兰:“我叫明英,喂,说豪言壮语的那人,你就是最近声名鹊起的秋鹤先生吧?你擅长作诗?大比之时可要与我比比?”
这年头有功名之人,多多少少都有点名气,她报出自己的名字,便是对自己的名气有十分的自信。
她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希望你的名气不像你本人那样,是说大话传出来的。”
只是她此言一出,清河学院的学子脸上表情都有点古怪。
原来是来找唐秋鹤麻烦的。
这明英她们也有所耳闻,也是以作诗出名的,是本次能当夺得作诗大比魁首的热门人选之一。
临近学院大比,突然冒出一个唐云极有可能抢夺走她的风头,自然看不惯唐云,想来找茬。
只是……这人是不是脑子不好使?
她认错人了呀。
王语兰原本羞红的脸色都被她这几句话说得恢复了正常。
“看什么看?”
明英皱眉。
只见一个环胸倚门,长相明丽的女子,声音像落珠一样好听:“嗯,那就赛场上见真招吧。”
唐云笑得十分好看,露出标准八颗大白牙的那种笑:“对了,提醒你一句,我才是唐秋鹤。”
明英呆了又呆,反应过来后,霎时红了脸。
竟然认错人了!
她知道清河学院的学子也住在悦来客栈后,便向店小二打探了消息,唐秋鹤是哪个,住在哪里,为此,她还忍痛舍了半两银子给她。
她哪里知道那忙碌的店小二根本不知道唐秋鹤是哪个,只知道那些人经常把“秋鹤”“秋鹤”挂在嘴边,而只有王语兰应得最欢,便以为王语兰就是唐秋鹤了。
于是,店小二指着刚刚回来的王语兰,斩钉截铁道:“就是她!”
明英第一想法是:赔钱!
她的半两银子啊!
明英胸口起伏片刻后,冷哼一声:“原来你才是唐秋鹤,希望到时候你的才学不像你们学院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