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情况后,冯安立马让人抓住唐顺仪,带着人证物证先回县衙。
唐云宽慰王氏几句,便让慕瑶带着王氏几人先回家,她则跟着冯安等人一同往县衙去。
“刚才我们可是亲眼看见当姑姑的手里有虫子,我们都是证人,走走走,作证去。”
围观的众人也都闹哄哄跟着往县衙走。
县衙。
冯安先回衙内换上官服,趁这个时机,一份提前拟好的状词,已经递呈到冯安案头。
冯安看过状词,出乎意料的是,报案的不是唐云,而是唐淑仪。
她状告其妹唐顺仪曾利用蛊术调换她的记忆,从而调换她的功名一事。
两个案子虽然有重叠,但性质却全然不相同。
如果唐云报案,指控的罪名会是未遂,案件的审理可能会相对较轻,但如果唐淑仪的状词上所言属实,那就是科举舞弊,案情更加严重。
冯安虽惊讶,但反应很快,这是提前布好的局,就等着唐顺仪今日入局了。
……
“咚!咚!咚!”
堂役击鼓三声,三班衙役两厢站立,齐声高呼“升堂”,冯安身着深青色黄鹂官服从暖阁东门进来,坐上大堂。
两个差役押着唐顺仪在堂下跪下。
唐淑仪等人立在一旁,纷纷跪下行礼。
冯安缓缓开口:“唐淑仪,按你所说,你早已知晓此事,为何现在才报案?”
见唐淑仪出现时,唐顺仪已经感到不妙了,如今听到这话,心中更是震动,她望向唐淑仪。
早已知晓此事?知道什么?
唐淑仪不看她,跪伏在地,言辞恳切:“大人,此事我确实早已知晓,但她毕竟是我亲妹妹,我原本顾念着手足之情,加之家中母父身体欠佳,便打算忍让不究。
谁知……她竟屡教不改,竟然再次对家中小辈下手,我实在无法再保持沉默,这才不得不报案,求大人做主。”
她语带哽咽,冯安连连点头,配合叹息道:“可怜你一番情谊,是你妹妹屡次不恭敬在先,你状告她也在情理之中。”
此事唐淑仪固然占理,但这个时代孝道和姐友妹恭的思想才是主流,两人毕竟是亲姐妹,状告亲妹一事传出去,会有更多人攻讦唐淑仪不友爱亲妹。
所以事先要先套个壳子:我也不想的呀,是对方逼得我不得不这样做的呀。
一问一答走个流程罢了。
唐顺仪听着两人间的言语,好似春雷在耳边乍响。
冯安一声厉喝:“唐顺仪,你姐状告你用蛊术科举舞弊,你可有话讲!”
堂外围观的众人压着声音窃窃私语,方才还是当姑姑的陷害侄女,没想到这人还陷害过亲姐姐,着实恶毒。
再有人透露,这些日子街头巷尾都在流传的故事主人公,便是眼前两人,人群又是一阵哗然。
堂内,唐顺仪垂着眸。
果然是这件事暴露了!
虽不知唐淑仪是如何知道的,但她仍维持着三分镇定,迷茫问道:“蛊术?什么蛊术,该不会是方才不知何人所说什么调换记忆的蛊术吧?可我从未听过此等奇事,不知是哪个说书先生瞎编的。”
她看向唐淑仪,嗤笑:“姐姐好歹也读了这么多年书,竟然还当了真,当真可笑。”
蛊术当然是真的,但如今谁能证明?
她们抓住的那只虫子吗?没有特殊手段引导,那只是只普通虫子罢了。
只要她不承认,今日便是诬告!
唐顺仪藏在袖中微微有些颤抖的手恢复如常,她看向唐淑仪的目光逐渐漫上几分得意。
你能奈我何?
唐淑仪依旧没有回看唐顺仪,她低着头十分平静,拱手道:“大人,我请求传唤证人。”
唐顺仪瞳孔一缩,证人?什么证人?
冯安点头。
堂役击鼓,通知证人入场。
两名差役带着一名着男子走进来。
唐顺仪看去,是一张陌生面孔。
男子跪下行礼:“见过大人。”
冯安道:“堂下何人?”
男子道:“奴唤金福,是姚家家主已逝侧夫林氏的贴身小厮。”
唐顺仪心里咯噔一声,高声道:“你胡说,我从来没见过你!”
冯安瞬间看向唐顺仪:“如此说来,你见过林氏。林氏一个内宅男子,你是如何得见的?”
唐顺仪一惊,连忙道:“姚家是我舅妈家,那林氏我只远远见过几面。”
金福向唐顺仪躬了躬身:“奴是林侧夫近几年提起来的贴身小厮,唐二小姐没见过我也是正常。”
唐顺仪闭了嘴。
冯安又问:“此事与你有何干系?”
金福道:“此事与奴无关,但与奴亡故的主子林氏有关,主子他……不是大雍朝人,是竹化人,还是一名巫师!”
巫师!围观众人议论纷纷。
冯安一拍惊堂木:“肃静!”
堂外瞬间安静下来。
冯安看向金福:“你接着说。”
金福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一旁的差役,接着道:“唐二小姐手中的蛊虫便是从我主子手里买的,盒子里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