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桥街兔演巷。
这里是清河县普通百姓聚集地,房屋建筑都修建得十分紧凑窄小。
钟佑拐过弯弯曲曲的巷子,一路询问,果然打听到一家姓刘的,卖炊饼的人家。
这户人家位置在一处偏僻处,位置不好,来往的人少,因此炊饼生意十分惨淡。
不过,虽然生意不好,但据传刘家的炊饼手艺是祖传的,因此一直开到现在。
说起这话的大叔脸上还带着古怪的笑意。
钟佑不明所以,这大叔还十分热情地要带给他带路,大叔嗓门大,他议论烧饼刘家的事,左邻右舍都听见了,或是推开门或是支起窗探出头来看热闹。
也有人直接走出来,一副热心肠模样,也要给钟佑带路。
就这样,钟佑被一堆人拥挤着来到炊饼刘家。
炊饼刘家位置确实偏僻,炊饼生意更是冷清,冷清到做炊饼的铁锅里蜘蛛都在结网了。
炊饼刘是个满头银丝的老妪,听到屋外的喧嚷声,她打开一条缝往外看,就看到那些爱嚼舌根的邻居们簇拥着一个如玉少年郎走过来,顿时皱起眉头。
她立马合上门,跑到屋内,屋内有两个高大侍卫,正围着一张桌子吃饭,桌子上的饭菜有鸡肉、腊肉、鱼肉,很是丰盛。
炊饼刘气喘吁吁道:“不,不好了,你家大人的家眷找来了。”
两个侍卫放下碗筷,一抹嘴,道:“不可能!”
她们主君可不会出现在这里,不是说主君不会来找她们家大人,而是主君会嫌弃这里脏乱差,以主君的身世和教养,根本不会踏足此地。
炊饼刘焦急道:“真的,你们去看嘛!快去把人打发了,可别让他打砸了我家,我家就这么点家当,可经不起折腾。”
见她神情不似作假,再加上两人一个是外劲中期的武者,另一个是外劲后期的武者,已经听见屋外传来的叫嚷声了。
两个侍卫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道:“大婶,您别怕,没有人能管我家大人的事,就算是真把您家打砸坏了,我家大人也赔得起。”
要的就是这句话,炊饼刘脸上的焦急褪去,露出笑意来。
“走,我们去看看。”
说着,两个侍卫拿起刀往屋外走去。
钟佑见那大嗓门的大叔说着话,就要直接去推门,他抬手拦住了他。
大叔使劲竟然挣脱不开,他惊讶看向钟佑,没想到,这个哥儿长得白白净净的,力气还挺大。
他高声道:“小兄弟,你别怕,我们这里这么多人都能给你撑腰呢,你来找谁?是不是你家妻主就在这家人里?”
“对对对,我们给你撑腰呢。”
“你家妻主竟放着你这样标致的夫郎不疼,却被外面这些狐媚子勾了魂,真是作孽哦。”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道。
从这些人嘴里透露出的消息中,钟佑渐渐回过味儿来,原来炊饼刘家是一户暗娼。
便面上炊饼刘家是卖烧饼的,但实际上是靠做那档子生意过活的。之前,炊饼刘的夫郎们还年轻的时候,她便靠着夫郎们养活,等到夫郎们年老色衰后,他们的儿子便又接了爹爹们的班,继续做这种生意。
邻里之间有什么动静,根本瞒不住,所以炊饼刘家的事这条巷子里的人家都知道。
所以,只要看见有生面孔来找炊饼刘家,这些人都会很热情地指路,一来是想看热闹,二来是为报复,他们大多数人的妻主年轻时,曾经也为这家人掏过银子,那数目是想起一次便要咬牙切齿恨上一遭的那种。
钟佑暗暗摇头。
小姑玩得真花,怪不得他之前没在烟花柳巷里找到她,因为寻常的青楼已经不能满足她了。
这时,房门打开,两个高大的带刀侍卫站在门后,气势凌然看向门外,声音洪亮:“吵什么呢?”
门外乌泱泱一群人瞬间闭上嘴。
看这架势,不好惹啊。
两个侍卫看向正中间的钟佑,手握在刀柄上,目光如刀:“你是谁?来干什么的?”
钟佑看见这两人,便能确定他小姑也在里面了。
眼前的两人虽然穿着普通的麻布衣服,但她们手中握着的刀柄上有钟家的族徽,是他们钟家培养出来的侍卫。
他正要开口说话,大嗓门大叔已经上前一步将他护在身后,他道:“我还想问你们是干什么的呢,我们就站在门口唠会嗑,你们拿着把刀想吓唬谁呢!”
“就是!”
身后的其他人也怡然不惧地跟着附和。
接下来,就见大叔们不知从哪齐刷刷拔出一把菜刀来,阳光下,锋利的刀刃闪着银光。
跟谁没有刀似的。
他们也不是好惹的!
“大叔,你们……”
钟佑惊讶得很。
大嗓门的大叔将他拦在身后,声音爽朗:“小兄弟,你真的不用怕,这两人哪个是你妻主?我们帮你教训她一顿。”
另一个大叔更是晃着菜刀,对着那两个侍卫骂道:“年纪轻轻,便在外面拈花惹草,还为外面的狐媚子掏光家里的银子,不用养家糊口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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