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言:“那就叨扰了。”
唐卉被小心抬到板车上。
宁言在沿途留下记号,带着兵马往金山村走去。
金山村的村民们热情地给她们在家中腾出空房间。
“大人,你们是不是去桃花村剿匪了?”
“大人们这么辛苦,还愿意帮我们进山找人,真是好官啊。”
“大人们肯定又累又饿,我叫夫郎给你们下碗面吃。”
这话刚说完,就有人点起油灯进了厨房,在烧火了。
等面条送上来时,碗里还卧了两个荷包蛋。
宁言端着碗,看着面前这些朴实善良的村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不禁开口,“三个人进山找人还是太少了,我再派些人一起进山找人吧。”
“不许!”趴在床榻上的唐卉脸色苍白,语气很虚弱,但态度强硬,“你,你把兵派走,万一,那些山匪,追过来,谁,谁来保护我?”
宁言拧眉想说什么,嘴张开又闭上了。
一位村民见状,连忙解围道,“谢谢大人好意,三个人已经足够了,还是这位大人的安危更重要。”
说完,她还安抚地看向唐卉,“这位大人,您放心,我们村的徐大夫妙手回春,她定能治好你的。”
唐卉看她一眼,冷哼一声,以退为进也没有用,这个时候没有什么能比她自己更重要。
夜空中,一只麻雀从高空俯视山林,发出一阵鸣叫。
林子里,金山村的徐大夫跌落在一处坑底,她在周围撒了些驱虫驱蛇的草药,伴着星光,双手枕在脑后,安然入睡。
喊是不会喊的,不仅没用,很可能招来野兽,不如睡个好觉,等她们村的村长来找她。
不远处,徐村长手持火把,带着三个士兵在林中缓慢前进。
“徐大夫——”
“你在哪——”
徐村长抬手半掩在嘴边,大声呼喊。
“徐大夫——”
紧随其后的三个士兵也跟着高喊。
几人的叫喊声在空旷的林子里回荡,无数回声在耳边响起,十分明显。
然而,徐大夫却睡得很沉,还小声打起了呼噜。
眼见着几人已经在逐渐靠近徐大夫的坑底。
突然,另一个方向传来一阵“沙沙”声。
几人闻声都看过去,徐村长举起火把照过去,“徐大夫?”
除了树叶被风吹动,没看见任何人影。
徐村长一掌拍向额头,“徐大夫准是又掉到哪个坑里了,爬不上来,刚刚的声音,应该是给我们指路呢。”
“那我们去那边瞧瞧。”
“走。”
几人往发出“沙沙”声的方向走,等她们判断不出方向后,“沙沙”声又响起来了,徐村长更肯定是徐大夫在给她们指路了。
“徐大夫——”
她们连忙往发出声音的地方跑去。
就这样,她们离徐大夫掉落的坑底越来越远。
另一边,官道上正快马加鞭往清河县赶的士兵,突然间,她猛地一拉缰绳,马儿扬起前蹄,紧急停下。
只见前方的路不知何时倒伏了一片横七竖八的树木,宽阔的路被阻拦,根本过不去。
士兵心中焦急,毫不迟疑拉着马朝一旁的小道奔去,只是小道狭窄,地形复杂,回清河县的路程会变得更加漫长。
金山村。
去别的村找大夫的士兵已经回来了,分别带回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一个穿着艳丽服饰的妇人、一个男子和一只大黑狗。
宁言狠狠皱眉,“怎么还有一个男子?这狗又是怎么回事?”
一个士兵尴尬道,“大人,这位郎君是唐家村唯一一位懂医理的,这狗是我在带走王郎君时自己跟上来的。”
听见“唐家村”、“王郎君”、“懂医理”几个关键词,唐卉一下睁开眼看过去。
四目相对间,王氏也认出了躺在床上的人是谁,他低着头,怎么是她?
早知道就不来了。
唐卉语气不悦,“让他,让他走,荒,荒唐!男子,哪里懂医术?”
宁言也这么认为,“送他回去吧。”
带着王氏过来的士兵摸摸头,她这不是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吗?
“王郎君,实在不好意思,我送你回去吧。”
“劳烦。”王氏转身往外走。
在他转身时,唐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汪呜呜——”
察觉到恶意,黑球立刻扭头对着唐卉,浑身毛发竖起,嘴里发出低沉且持续地吼叫声。
周围的士兵一下拔出刀,齐齐对准黑球。
王氏连忙安抚地摸摸黑球的头,“没事没事,黑球,没事。”
黑球慢慢安静下来,王氏歉意一礼,“不好意思,黑球没有恶意,只是面对陌生人有些怕生。”
宁言挥手,示意周围的士兵收起武器,她看着黑球的眼神有些惊异,语气还算温和,“你这狗怎么生得如此高大?”
“这狗有些西域血统,长得是大了些。”
“噢?西域血统,你们家还有路子能搞到那边的东西?”
王氏看了床上的唐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