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飞完麻雀后,唐云推开了唐斯年的屋子,脱了外衣,掀开被窝,躺了进去。
唐斯年做了一个梦,梦见一阵寒风把他吹跑了,冻得他瑟瑟发抖,这时又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一个怪物,长了许多只触手,这些触手突然缠了上来,紧紧地禁锢住他,他不停地奔跑、挣扎,却挣脱不开,正当他绝望的时候,往后一看,噢,原来是妻主啊,妻主怎么长了这么多触手?
他好奇地去摸那些触手,软软的,热热的,还有点好摸。
人都睡着了,唐云原本没想动他的,只是想抱着夫郎睡一觉。
但她没想到,她刚把人抱在怀里,怀里的人先是不安分地乱动,接着又对她上下其手。
唐云:“……”
你说这事闹的,是吧,她又不是柳下惠。
她发誓,真不是她先动的手。
她摸到唐斯年中衣的带子,往下一拉。
……
梦里的触手怪突然变得凶狠起来,张开血盆大口,一点点将唐斯年拆吃入腹。
唐斯年惊慌失措,身体一颤一颤的,还不忘奋力和这只可恶的触手怪打架。
他们两个打得异常激烈。
唐斯年感觉天地都在晃动。
他直接被晃醒了,清醒后才发现自己不仅哭出了声,眼睛还哭肿了,他的手被绑在了床头,无法动弹,微弱的月光下,她看见上方妻主的脸。
视线交汇之际,妻主突然俯身过来,堵住了他的嘴。
她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小声点,你把其他人都吵醒了。”
片刻后,他的思绪再次陷入混沌之中。
……
第二天,唐云早早地起了身。
王氏久违地起来做了一顿早饭,唐云和慕瑶吃完饭后,便骑马往清河县赶。
唐斯年迷迷糊糊醒来后,身旁已经没有了唐云的身影,恍惚间,他还以为自己做场不可描述的梦。
他面色一红,掀被准备起身,刚起半个身子就又软倒回榻上。
他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浑身赤裸,手腕上的红痕异常清晰。再转头看外面,日头高悬,天光大亮。
外面隐隐传来王氏的问话声。
“斯年还没起吗?”
“没呢,让他再多睡一会儿吧。”
这是柳氏的声音。
“二娘也太不知道轻重了,昨晚我觉得斯年哭得嗓子都哑了。”王氏小声抱怨道,“等她下次回来,我再好好说说她。”
唐斯年:“……”
他面无表情地掀起被子把自己盖住,接着,默默把自己裹成一个球。
……
桃花村。
天色尚未破晓时,在村子里休整了一晚的马县尉就起来开始整顿兵马。
士兵们在排练队形,“咚咚咚”的声音传入帐篷内,唐卉艰难地睁开眼睛,顶着个黑眼圈,眼光无神地盯着帐篷顶。
昨夜她们到桃花村后,夜色已深,她早就困得眼皮子打架,一到目的地,就想下令让士兵支起帐篷。
然而,马县尉这莽妇倒是精神得很,执意要立马带兵上山剿匪。
士兵们刚刚行军至此,亦疲乏得很,而且天色已晚,山林里视物不清,不宜贸然行动,她好一通劝说,马县尉是一点也没听进去,最后,她干脆沉着脸,直接下令让军队就地休整。
反正这里她最大,只能听她的。
被她用职务压住的马县尉只能憋屈地休息去了,没想到,一大早,这莽妇又来这一出。
她掀起帘子,只见天空仍旧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远处的山峦若隐若现。
“大人。”
见唐卉起身,女侍端着水上前来伺候她洗漱。
不远处,马县尉身穿甲胄,腰间佩刀,见唐卉终于醒了,当即大步流星走过来,“唐大人,老娘现在可以进山剿匪了吧?”
唐卉默默放下脸帕,幽幽看她一眼,“马大人,不着急,我们的斥候都还没回来。”
话音刚落,就见一名士兵前来禀报,“主簿大人,县尉大人,斥候来报。”
唐卉:“……”
马县尉眼神骤亮,一挥手,“命她速速来报。”
“诺。”
士兵领命退下。
唐卉接着用脸帕仔细擦脸。
马县尉看得直皱眉,“唐大人,咱们可是来剿匪的,你这么娇气怎么行?大老娘们的,用河水抹一把不就好了?你还专门带个盆和脸帕来……”
唐卉一把将脸帕丢在盆里,“端下去。”
女侍端着盆,低头退下。
唐卉目光凶狠,正想跟马县尉好好探讨一下她怎么就不娘们了?
话还没出口,就见马县尉神色欣喜,已经迫不及待往外阔步走去。
斥候单膝跪地,“属下见过县尉大人。”
“快起来,别搞那些虚礼,”马县尉一把将人从地上提起来,急切地问道,“有那些山匪的消息了?”
“是,大人,我们在山上确实发现了有人驻扎过的痕迹……”
只听了半截,马县尉已经哈哈大笑起来,回头对唐卉道,“唐大人,那些人的老巢找着了,老娘这就带兵上山抄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