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学友就是太谦逊了,你各方面都很出色,赵夫子才会推荐你啊。”
林雪但笑不语。
她心想,还是要先和这个新来的学子碰上一面,才能确定是不是她。
……
谢荷走进学堂旁的耳室,学子们的仆役都待在这里。
谢荷一进去就热情见礼,“见过各位姐姐,我叫谢荷,是新来的。”
屋内的仆役们隐晦地将她打量一圈,见她穿的粗布短衫,手指粗糙,都面露不屑,一看就是买来的丫鬟,她们可是家生奴。一个个低头玩手指的玩手指,发呆的发呆,没一个搭理她。
谢荷倒是不恼,他们村对外来人也会很排斥,她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
她找的位置很讲究。
她身旁的丫鬟坐得十分端庄,脊背挺直,双腿并拢,双手交叠放在腿上,正在闭目养神,刚刚谢荷说话时,这人连眼睛都没睁开过。
是整个耳房里最有气质的一位。
谢荷环视一圈,才发现桌上摆着好几个食盒,嗅了嗅,空中有甜丝丝的香气。
她顿时明白过来,里面是茶水和点心,是为学堂里的主子们准备的。
“姐姐,请问这些食盒在哪里可以取啊?”
谢荷问身旁气度不凡的丫鬟,在他们村里,外来人被排挤后就找村长,村长指定会帮忙,所以问她准没错。
果然,气度不凡的春梅睁开眼看她一眼,淡淡道,“致知斋大门右拐是食堂,可以在那里拿银子买。”
谢荷露出八颗白牙:“谢谢姐姐!”
春梅优雅点头,再次闭目养神。
谢荷就去了食堂,茶水和点心的种类琳琅满目五花八门,她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多茶点!
一问价格,好么,贵得要好几两银子,最便宜的也要几百文。
谢荷只有一两银子了,她咬咬牙,别的主子有的,她的主子也要有!
她挑了杯蜂蜜桂花茶,几块桂花糕和绿豆糕,再借一个食盒,最后,一两银子花得干干净净。
“铛——铛——”
古朴的钟声被敲响。
休息时间到了。
一群丫鬟们提着食盒鱼贯而入。
谢荷跟在最后,暗暗观察其他丫鬟的礼仪和姿态,然后,她笑容满面地走到唐云桌前:“主子辛苦了,快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她双膝跪地,先将食盒放置在一旁,接着整理案几上的笔墨,收拾好后,才取出茶点摆在案几上,整套动作下来似模似样的。
唐云尝了块点心,没想到她当初随便挑的一个丫鬟还挺机灵的。
“有心了。”
她单手撑着下颌,“花了多少钱,从里面扣,剩下是赏你的。”
谢荷接过沉甸甸的钱袋子,喜笑颜开:“谢主子!”
唐云余光扫见一座移动的金山走了过来,是那只花孔雀,苏月笑声爽朗:“唐云,真巧,又碰见你了。”
唐云端起茶杯挡住嘴角,此人未语先笑,非奸即盗啊。
“苏学友,”她打了声招呼,“你之前碰见过我?”
苏月自来熟地在她身旁坐下:“别见外,叫我苏月就好,之前你在苏氏布庄买布,那是我家的铺子。”
她一招手,身后跟着的春梅就开始往唐云的案几上布置茶点,每一样都精致非常。谢荷一看,默默咽了口口水,光其中一样点心就要好几两银子。
“小的时候不懂事,当时觉得天老大我老二,性子张扬了些,有不对之处我以茶代酒向你赔罪。”
苏月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苏学友言重了。”
你不过是一身珠光宝气对着我翻白眼,还没有你身上亮闪闪对我眼睛的伤害大。
唐云回敬一杯茶。
对方没有叫她的名字,苏月也不介意,现在两人还不熟,这很正常嘛。
“相遇即是有缘,以后有什么事只管说,能帮的我都尽力去做。”她拍拍唐云的肩膀,发现对方身子十分稳当,心下更满意几分,脸上也不由露出更灿烂的笑容。
不对劲,这人绝对有问题。
“那就先谢过苏学友了。”
唐云垂眸,杯中零落的桂花瓣慢悠悠地飘荡。
难道是唐卉的人?这么快就知道她入学了,是学院里有眼线?
学堂里的其他学子见状,都好奇地围过来,“苏月,你认识她?”
苏月挺着胸膛,十分骄傲的语气介绍道,“这位是唐云,你们不知道,她可是神童,当年她守孝三年后,只在学堂待了一年,就考中我们县县案首,要不是之后因病退学,估计十四岁就成为秀才了!”
“嚯——”
众学子敬畏地看向唐云。
只用一年就中了案首,要不是因为守孝,岂不是十一岁就能成为秀才。
致知斋丙班的学子基本都在十八岁以上,走狗屎运摸着童生榜的尾巴上岸,基本上秀才是摸不着边了,只是家里人不放弃,依旧烧钱让她们待在学院混日子。
虽然是纨绔,但有些事是刻在骨子里的。
一位学子撑开一面折扇,上面画着一个抱着书苦大仇深的学子,她笑盈盈道,“唐学友,我姓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