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推开窗户,轻身翻出窗,来到墙边,单手攀住墙沿,轻松越过。
她朝着县里的方向疾驰而去,她脚程很快,脚步轻盈,落地无声。
风声呼啸而过。
半个时辰后,她来到清河县,大门紧闭,城楼上有士兵值守。
唐云躲着火光,先在一处角落蹲下,伸手抓了些泥抹在脖颈、手臂和脸上。
伪装好后,她抬头看了看约五六米的城墙,找到落脚点,三两下徒手爬上城墙,悄无声息入了清河县。
全程不过几秒,城楼上的士兵打了个哈欠,一无所觉。
唐云根据自己的记忆走进巷子口,边走边拿出一块手帕包住自己的头,这是刚刚从城楼上的士兵身上顺的。
运气很好,是一块还没用过的手帕。
拐过一个弯,一阵喧哗声传来,暖黄色的灯光照映下,人影幢幢。
“大!押大!”
“小!老娘押小!”
“开开开!”
“二四六,大!”
所有人都盯着赌桌上的骰子,等待自己命运的到来。
唐云走到门前,门上悬挂“永和赌坊”匾额。
这是来钱最快的路子了。
这里人头攒动,夜晚更是赌徒的盛宴,唐云弓着背,缩着肩,步伐急促,完美融入这些赌红眼的人群里。
唐云仔细观察了几局,清楚规则后,掏出银子下场了。
对异能者来说,庄家手中骰子转动的声音,在喧闹的人群中依旧十分清晰。
三二五,小。
唐云押下五两银子。
翻了两倍。
她在这桌玩了几局,每次押注都不大,在引来注意前,又输几两银子出去,再装作懊恼的样子换一个赌桌。
来回几次,她的六十两转瞬间就翻到了一千多两。
大笔的银子是很惹人注意的,唐云早就趁别人不注意时将银子扔进空间了。
赌坊已经注意到她了,四周开始有人在向她慢慢围过来,她拉了一下包着头的帕子,利用周围人的体型卡住对方的视角,几个转身间,就溜达出了赌坊。
等那几人挤出门外,早没了唐云的身影。
翻城墙的时候,唐云顺便将手帕还给了那个打瞌睡的士兵。
士兵:“?”
士兵一个激灵醒过来,迷茫地看了看四周,夜色下的城墙显得古朴而庄严,城墙外是一片一片的田野,寂静且黑。
这个时代的人普遍有夜盲症,唐云就站在城墙外几步远的地方,士兵也根本看不见。
唐云就大摇大摆地离去了。
她准备等到约定的日子再还薛晓凤的钱,不然两天就凑齐六十两就太惹眼了。
虽然,七天凑齐也很惹眼。
回家之前,她绕了一下路,跑到河边把自己脸上的伪装洗干净。
唐家村唐宅。
寂静的夜里传来一阵急促而杂乱的声音。
韩策睡在后罩房里,迷迷糊糊间醒来,听到声音,心中疑惑,是爹他们在找什么东西吗?
他披好衣服,翻身下床,端起油灯点亮,走到门口他想了想,又转身去从针线篮里摸出一把剪刀,这才推门出去。
他刚走到后院,就看见一个陌生的人影匆匆往前院跑。
韩策一惊,连忙躲在廊柱后,吹灭油灯。
进贼了!
他心中慌乱,妻主身体不好,他得先去叫醒爹。他悄悄探头,见那贼人已经不见了人影,急忙跑向东厢房。
跑到近前,他才发现窗户大开,只见里面东西散乱,显然是被那贼人翻过一遍。
韩策心提起,笨拙翻窗爬进去,差点摔在地上,急步迈至床榻前,见王氏安然无恙,衣着完好,还在呼呼大睡。
韩策松了一口气,伸手摇晃王氏的胳膊,小声叫道,“爹,爹,醒醒!”
王氏毫无反应,若不是胸口还有起伏,韩策都以为这是个死人。
被下迷药了!
韩策心中一紧,他来到榻几前,提壶倒了杯水,边念叨着天奶恕罪边端着水杯倒在王氏脸上。
王氏惊醒,刚要叫出声,就被韩策捂住嘴,“爹,是我,家里进贼了!”
王氏大惊,摸了把脸,连忙翻身坐起,查看他放在床头的木盒,木盒被翻开,里面空空如也。
王氏身子瞬间软了一半,他紧握着韩策扶着他的手,“库房的钥匙不见了,人参在里面……”
“爹,那贼人还在前院。”韩策回握住他。
两人又去将被迷晕的柳氏唤醒,三人一起往前院赶。
库房门大开,里面亮着灯,门口照出一个长长的影子。
柳氏顺手从柴房里顺出一根粗木板,猫着腰悄悄靠近。王氏跟在他身后,手中握着他上山时用的长棍。
最后是握着剪刀的韩策,他手心一片黏腻。
“找到了!竟然真的有人参!”
唐山花眉开眼笑,将人参在木盒里小心放好,用布兜着木盒往怀里揣,哼着不正经的小曲提着油灯,趾高气昂地往外走。
幸好她反应过来了,深山里的柴火还真能更金贵不成,王氏和柳氏分明就是在合伙戏弄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