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没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霍随还是答应了乔九缨去帮忙。
乔九缨满意地又叼了一块点心,让车夫掉头。
车夫才刚挥起鞭子,就见薛定恶小跑过来,张开双臂拦在前头。
“霍大奶奶,关於我妹妹的事,我希望我们能再谈谈。”
乔九缨没作答。
这件事,就算大罗神仙来了都没用。
薛萤她是要整的,而且还要往死里整。
车夫无法擅自做主,只能同车厢内的两位主子如实汇报。
霍随听到薛定恶拦车,唇边笑意淡了几分。
他今日之所以请假,正是因为此人。
自从皇後生辰宴那天晚上过後,霍随就特地让人留意着薛定恶的一举一动。
然後意外发现这厮竟然请了师傅,又是精简饮食,又是训练体态,每日严格控制进食量。
短短时日就瘦了一圈,仪态都端方了不少。
以霍随同为纨絝的直觉,这小子有事儿。
寻常人都不会无缘无故开始注重自己的外貌形象。
更何况一个声名狼藉的纨絝。
薛定恶这种反应,只有两种情况。
要麽是遭遇了重大变故,要麽是有在意的人。
薛家最近是有些不顺,但还没有到薛定恶因此转变的地步。
那只能是後䭾了。
於是霍随又想法子从薛定恶的跟班小厮嘴里获知了一个消息:
皇後生辰宴那天晚上,薛定恶带回了一个削过的苹果。
冰镇到次日,就找师傅从外面浇了一层琉璃彻底封住。
再近一步探知,那个苹果竟然是乔九缨送的。
霍随感觉天都塌了。
天塌了的霍随最近几日把书童知墨留在了家。
目的就是让知墨帮他看着,薛定恶会不会找到府上来。
要真敢来,就直接放狗咬。
谁料没等到薛定恶找上门,反而把乔九缨等上了薛家门。
霍随的天又塌了。
他当即找了个身子不适的借口从国子监告假,匆忙回府换上刚做的那身月白锦袍。
又匆忙策马来到薛家。
看到乔九缨在大门外,霍随才突然放慢马儿脚步。
之後装作闲庭信步的模样,给乔九缨救了个场。
眼下气氛正浓,突然被个碍眼的人打断,霍随的心情很不爽。
他伸手一把将帘子扯下,嗓音拔高,对车夫说:“直接走,碾死了算我的!”
车夫了解自家大爷的脾气,不敢吱声,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挥鞭子。
马儿吃痛扬起前蹄,差点一蹄踹薛定恶脸上。
薛定恶没想到霍随还真敢,惊了一跳,马上跳往旁边。
他之前被乔九缨踹过,至今还有心理阴影。
躲过一劫后,薛定恶心有馀悸,眉心突突地跳,随後大骂:
“霍随!你他娘的来真的,你还有没有人性?”
“人性?”
隔着窗帘,霍随像是听到了什麽幽默的笑话,声音略显得意。
“多谢薛三公子关心,其实我并不是一个人。
霍随说:“我有的时候是害群的马。”
“有时候是盛饭的桶。”
“有时候是绣花的枕头退堂的鼓。”
“但我大多数时候是一根搅屎的棍。”
薛定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