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萧瑟,如凄厉的哭嚎,肆虐在天地之间。
大雪封天,似要将整个世界都掩埋在这无尽的冰冷与苍茫之中。
在一处极其不起眼的茅草屋内,一名小小的女孩把自己的身体蜷缩得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
冰冷的寒意如蚀骨的刀子毫不留情地一点点割开女孩那原本娇嫩的皮肤,肆意张狂地钻入她的血肉当中,侵蚀着她的每一寸肌体。
女孩紧紧闭着眼,那长长的睫毛微微发颤,哪怕是这极其轻微的抖动,也惊动了覆盖在上面的冰雪,使其纷纷簌簌落下。
微弱的鼻息在这冷冽如刀的寒风中显得是那般脆弱,仿佛下一秒就会被这残酷无情的寒冷所扼杀,消失在这冰天雪地的荒芜之中。
「不要!」
小女孩猛然睁开双眼,茫然之色在眼底如流星般一闪而过。
随即,小女孩也不顾身上那刺骨的冻伤,强行从冰冷的地上挣扎起来,踉跄着推开那随时都会被风吹走的草门。
那一双小眼睛快速地在四周扫荡,映入眼帘的除了一片白茫茫,毫无生机的世界,便再无其他。
可小女孩依旧倔强地站在门口,任由冷冽的寒风无情地吹袭,却不肯迈动脚步。
呜~呼~
耳边除了寒风那如野兽般的咆哮,便再无其他声响。
不知过去了多久,小女孩那原本充满希冀的眸光逐渐低垂,黯淡下去,犹如熄灭的灯火。
「或许!那真是梦吧。」
小女孩低声喃喃道,那声音微弱而又充满了失落,在寒风中几不可闻。
正当她满心失落,缓缓走回那被大雪深深覆盖的茅草屋内时,身后却悄然响起了细不可闻的脚步声。
那声音极其微弱,完全埋藏在呼啸的风雪之中,小女孩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丝毫没有发觉。
直到一个声音的响起,才如同黑暗中的一道曙光,将小女孩从深深的失望中猛地拉了回来。
「你好!」
这是一道温婉轻柔的男音。
小女孩娇小的身体猛然一颤,像是被电击了一般。
她连忙转过小小的脑袋,在她身后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名青年。
小女孩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这张脸,却怎麽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究竟是一张怎样的面容。
在她那小小的心灵深处,唯一能够浮现出来的词汇,便只有「好看」二字。
正如在那无数次的梦中所见那般,一如既往的好看。
「我叫姜千秋。」
不同于梦中相遇时的惊愕与无措,这一次小女孩勇敢地率先开口。
她怯生生地伸出小小的手掌,那手掌不同于同龄孩子的娇嫩,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冻伤,新伤与旧痕相互交错,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青年的神色微微一怔,目光在那伤痕累累的小手上短暂停留,但随即,他的脸上便露出了一抹轻柔如春风般的笑容。
他缓缓伸出大手,小心翼翼地将小女孩的小手轻柔地包裹在其中,温声道:「我叫沈书仇。」
「我能抱抱你吗?」
姜千秋怯生生地开口道,声音细若蚊蝇,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和期待。
「可以。」
沈书仇微笑着回应。
得到回应后的小姜千秋,像是得到了最珍贵的许可一般,一头猛地扎进沈书仇的怀抱当中,把一颗小小的脑袋紧紧地埋在那温暖的胸膛处。
「这一次!先生,没人与千秋抢了。」
小姜千秋在心里默默地说道,带着无尽的眷恋与满足。
屋外,风雪依旧那般寒冷刺骨,无情地肆虐着大地。
而屋内,一大一小两具身体紧紧相拥,慢慢地产生出一丝温暖。
这丝温暖虽然微弱,却仿佛能抵御世间所有的严寒,在这冰天雪地中,成为彼此最珍贵的依靠。
......
......
「她要如何才能醒转过来。」
狐白白端坐在床榻边,那美丽的脸庞上写满了忧虑与焦灼。
此刻的姜千秋,一身的生命气息正如同决堤的江水一般,一点点地无情流逝。
尽管有狐白白全力施为,将自身的妖气源源不断地输入其体内。
试图守护住那微弱的生机,却依旧如同螳臂当车,根本无法阻止这生命气息消散的可怕趋势。
而在床边,晏璇诗的身影静静地伫立着,眉头紧锁,目光中同样充满了担忧与凝重。
这原本就气氛压抑的房间之中,却唯独不见那秦红衣的身影。
「她此时的状态,我想你也应该可以看出,她的意识神魂已经堕入到另一个世界,现在遗留的只是一具肉身。」
晏璇诗沉重的声音缓缓道出,令人心头一紧。
「而且她现在的这个状态,已经不是你我光凭外力可以让她苏醒的了,目前的办法也只有看她自己愿不愿意从另一个世界醒过来。」
晏璇诗的声音继续传出,
「倘若她若一直醒不来,那岂不是说彻底陨落了。」
狐白白眸光绽放出一抹阴冷之色盯着晏璇诗。
晏璇诗闻言低头不语,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