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此时,天空中突然飘起了雪花。
夜澜清和宋景澈相对而立,雪花落在两人的肩头,扰乱了看向对方的视线,但他们依旧一动不动的站着,气氛剑拔弩张。
就连站在一旁的林朝遥也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仿佛下一刻,他们便要拔剑相向了。
林朝遥的眼中闪耀着兴奋的光芒,下意识地把手放在了别在腰间的匕首上。
看来,可以痛痛快快地打一场了!
这时,宋景澈微微勾起了一边的嘴角,笑了笑,轻声说道:「夜大哥,我自然明白在其位谋其政的道理,今日的祭天大典我已安排妥当,皇上的安危,你不用担心。」
一旁的林朝遥愣了一下,她微微皱眉,转头看向了宋景澈,心中暗道:不是吧?表哥,就这?罢了罢了,自己的表哥,只能自己力挺了。
于是,她便扬起了下巴,用鼻孔对着夜澜清,说道:「就是,我表哥如何做事,还用不着你来教。」
说着,林朝遥便拉了拉宋景澈的胳膊,「表哥,我们走,别跟这种人浪费口舌。」
宋景澈朝着夜澜清点了点头,这才转身要离开。
突然这时,夜澜清开口叫住了他,「景澈。」
「夜大哥,还有何事?」
夜澜清微微眯起了冰冷锐利的眸子,低声说道:「你初来天都任职,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往年的宫中冰嬉,按照传统,龙武军和御林军都会来一场抢球竞技,先前都是龙武军胜出,今年……」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林朝遥便打断了他,「夜大将军就放心吧,今年由我表哥带领御林军,结果定会与往年不同。」
说完以後,林朝遥还忍不住朝他翻了一个白眼。
她就是看不惯他这一副高高在上又阴阳怪气的样子。
宋景澈双手抱拳,爽朗一笑,一副坦然自信的样子,「夜大哥,我们御林军定会全力以赴。」
「好。」夜澜清微微一笑,「我也许久没有同你痛痛快快地正式比拼一场了,到时候便冰场上见真章,谁也不许留一手。」
……
这日清晨,下了一夜的雪,依旧还在下着。
雪花轻轻飘落在窗棂上,发出细微的声响,倒是显得冷意欢的屋里越发静了。
她一身白衣胜雪坐在桌前,如墨的发丝随意的挽在耳後,有几缕碎发垂落在耳畔,更显温婉绝美。
她纤细的手指捻着绣花针,在锦缎上来回地穿梭着,隐隐约约可以看出绣的是祥云的图案。
一旁的林朝遥看着她静美的模样,忍不住说道:「意欢姐,你日日在家中不是作画便是刺绣,不觉得无聊吗?」
冷意欢抬眸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道:「要不我也教教你绣花?」
「别!可千万别!」
林朝遥立马瞪大了眼睛拒绝,「要我舞刀弄枪还行,让我刺绣,那简直是要了我的命了。」
「也罢。」冷意欢宠溺一笑,「日後你若是成家了,想要什麽绣品,同我说便是,我给你做。」
「诶?意欢姐,你这麽说……」林朝遥眸光一亮,挑了挑眉,一脸兴奋地说道,「我怎麽觉着,你已经把自己当成我表嫂了啊!」
「你这丫头,就会逮着机会打趣我。」
两人又玩闹了起来。
正在这时,福伯敲了敲门,走了进来,朝着冷意欢施了一礼,「小姐。」
冷意欢瞧着福伯这正经的样子,便知有事,「福伯,何事?」
「小姐,方才太皇太后差人来传的话,今年的冰嬉格外盛大隆重,让小姐务必出席。」
冷意欢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知道太皇太后又有了什麽心思?
她微微皱眉,轻声说道:「我知道了,福伯,你先下去吧。」
待福伯走了之後,云珠便兴奋地说道:「看来,太皇太后的心里还是惦记着小姐的,知道小姐你喜欢看冰嬉的热闹,还特意差人来。」
冷意欢微微勾起了一边儿的嘴角笑了起来,露出了一抹苦笑。
她自然知道,太皇太后这般做,已是给足了她体面。
她从前喜欢看冰嬉,只不过是想要一睹那人在抢球竞技中的风采,为他在场上呐喊喝彩。
只是,许是觉得她让他丢人了,後来的冰嬉,夜澜清便没有再参加过。
五年的时间过去了,现如今,她对于冰嬉的热闹也没甚兴趣。
只怕是,她若现身,也只会是让人当笑话看了去。
「哎……」
这时,一旁的林朝遥将手肘放在桌面上,用手撑着脑袋,轻轻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冰嬉有什麽好玩的?太皇太后让意欢姐出席,那个讨人厌的冰块脸也要表哥参加。」
冷意欢惊讶,「宋景澈也要参加?」
「是啊。」林朝遥瘪了瘪嘴,「冰块脸说,龙武军和御林军有一场抢球竞技是冰嬉的传统,到时候他们两要好好较量一番,表哥这几日都在勤加训练呢。」
夜澜清也会参加?
冷意欢越发震惊了,莫不是因为这五年她不在天都,所以,他便又继续参加了?
罢了,反正也与她无关,不必深思。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