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迷迷糊糊看清床边三人,未语泪先流。
“大舅、大舅妈、染染……”
声音哑得不像话。
沈文芳连忙给她擦了眼泪。
“嗳嗳,好孩子,先别哭,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等过会吃点东西咱们再慢慢说。”
这时林卫红夫妻俩也终于端了碗米汤过来了。
只是金凤却不肯吃。
林卫红顿时又怒了。
“你这死丫头在这犟啥呢?你还真想饿死还是咋地!
这可是我跟你爸辛辛苦苦煮的,你还想怎么样啊?”
金凤却死死抿着唇不说话,就是不碰这碗米汤。
林卫国见状立马呵斥了林卫红一句。
“孩子都这样了,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等林卫红终于闭上嘴,他这才看向床上的金凤劝道:
“金凤啊,有什么话咱们等会好好说,你先把米汤喝了,等喝完了,大舅给你做主。”
金凤闻言有些迟疑地看了眼林卫国。
沈文芳一见有戏,连忙接过林卫红手里的米汤开始喂金凤,嘴上也跟着劝:
“就是,有事好商量,你先喝点米汤,等有了力气,再慢慢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要知道你爸妈肯定也是想你好的。”
大概是林卫国两口子的话起了作用,金凤终于不再反抗,乖乖将米汤喝完了。
林卫红两口子见状总算是松了口气。
金凤喝完米汤后又缓了会,脸色顿时好了许多,说话也有力气了。
她当即开口请求林卫国做主。
“大舅,我决定了,就嫁孙癞子算了,可我爸妈都不同意。
但我现在名声都没了,还能说到什么好人家?
还不如直接将错就错,至少还能换回一点脸面。”
说到这,金凤瞬间泪如雨下。
她当然是不喜欢孙癞子的,心里也不甘心,可能怎么办?
亲事跟脸面她总要顾及一样吧?
她实在受不了大队里的流言蜚语了。
就连她以前的小姐妹也都在拐弯抹角地嘲笑她异想天开。
屋内众人闻言都不由跟着叹气。
事情都发生了,不管他们如何解释,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更别提金凤还只是个小姑娘,受不了别人的闲言碎语也很正常。
林染见状不由安慰道:
“表姐,其实咱们应该往好处想一想。
得亏上次跟黄家的亲事没成,不然你现在可真要倒霉了。”
“咋啦?发生什么事啦?”
林卫红一听这话顿时来劲了。
金凤的哭声也戛然而止,正一抽一抽地盯着林染,显然也很好奇。
林染有些疑惑。
“你们没听说黄家出事的事?”
林卫红歪头想了想才道:
“倒是听别人说过一嘴,但那人知道也不多,就说黄家好像进了小偷,其他就没了。
那时候刚好金凤闹着上吊绝食,我哪还有心思管这些。
而且就只是遇到小偷又不是什么大事,我巴不得他家遇到土匪呢。”
说到这,林卫红猛地一顿,突然双眼放光地看向林染。
“难道黄家真进土匪了?”
林染当下便将黄家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林卫红越听越振奋,尤其当听到黄家被人彻底搬空,只剩一座空壳子后,更是激动得直拍大腿,一个劲地大喊:
“好好好!真是老天爷开眼啊!活该!”
金老二见状忍不住泼了林卫红一盆凉水。
“咱们也别高兴得太早,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黄家快活了这么多年,肯定有不少家底。
这次就算被搬空了,但又不代表人家手里没钱了,到时候再重新置办也是一样的。
顶多只能说损失了一些财物罢了。”
众人一听也是这个道理,顿时有些失望。
林卫红也笑不出来了,恨恨骂了句。
“怎么没把他家全抢了,最好连家也砸了才好呢!”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林染自然是最清楚黄家现在的境况的,此时听他们这么说,她捏了捏帕子,状似不经意道:
“我好像听说黄家所有家底都被搬空了,黄队长都急倒下了。
现在黄家人都只能出来上工挣口粮,就连一直养尊处优的黄队长媳妇也不得不出来挣工分了。”
“真的?”
惊喜来得太突然,林卫红兴奋得声音都变调了。
其他人也是目光灼灼地盯着林染。
林染自是肯定点头。
“唉呀妈呀,就该这样!笑死我了!黄家也有今天啊!真是活该!让他算计我家!”
林卫国虽然也觉得解气,但却更好奇林染是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
他们最近也没去黄桥大队啊?
“染染,这消息你是听谁说的?”
林染既然开了口,肯定早有对策,当下便一脸坦然地推到林老三身上。
“我是听三哥说的,上次从黄桥大队回来后,三哥就一直气不过。
后来偷偷找他朋友帮忙,想去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