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感觉浑身燥热,头也阵阵发昏,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的心如坠冰窟。
但她还是极力掐着手心让自己保持清醒,厉声警告:
“朱成才,这里是定远侯府,不是你可以放肆的地方!”
朱成才猥琐一笑。
“对啊,本公子知道这里是定远侯府,本公子还知道你是定远侯府的嫡出大小姐,那又如何?”
“过了今晚,你就不是了!”
“你若是把本公子伺候舒服了,本公子还能勉为其难娶你进朱府,否则本公子一个不高兴,那堂堂定远侯府大小姐就要沦落为商户之妾了哦!”
“你……”
林染气急攻心,药效发挥的更快了,她只觉整个人都要瘫软在地,只能虚弱靠在桌前,快速思考对策。
她刚刚在院子里喝完茶没一会儿,就感觉身体不对劲,也喊不到人,朱成才就是这时进来的。
朱成才是她父亲小妾朱姨娘的弟弟。
大晚上的,朱成才会出现在自己院子,又恰好自己中了药,这让林染不得不怀疑是朱姨娘的手笔。
但她实在没想到朱姨娘胆子会这么大!
竟然在侯府光明正大对自己动手,不怕父亲怪罪于她吗?
不过现在她没功夫问责朱姨娘,既然指望不住别人,那就只能自救!
林染不想激怒朱成才,只能故意威胁:
“朱成才,你也知道我是侯府大小姐,那你还敢如此对我?不怕我父亲对你和朱家动手?”
她边说话转移朱成才注意力,边慢慢靠近桌上的花瓶。
朱成才不负所望,指着林染嘲讽大笑。
“哈哈哈……”
“事到如今,本公子也不瞒你了!”
“你说为何本公子敢如此行事?”
“那还不是侯爷姐夫默许的!”
“上个月你母亲没了,现在你外家唯一的亲人沈老爷子也因悲伤过度去世了,再没人阻拦侯爷姐夫将本公子姐姐扶正了!”
“你一个无依无靠的丫头片子还不是随便处置!”
林染刚颤颤巍巍碰到花瓶的手猛的一僵。
什么?
是她父亲默许的?
继而便是苦涩一笑。
早该猜到的不是吗?
堂堂定远侯府,让一个外男闯进后院,竟然没有一个下人阻止,甚至连个人影都没出现。
就连自己的贴身丫鬟都被支走了!
自己竟然还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
是了!
母亲刚过完头七,外祖父便也跟着去了。
偌大的沈家全部落入父亲之手,自己这个拥有一半沈家血脉的继承人,可不就碍了所有人的眼!
那边朱成才还在肆无忌惮地叫嚣,尽情地羞辱林染。
林染闭了闭眼,深呼一口气,才用尽全身力气抱起花瓶朝他脑门砸去。
“啊……”
朱成才摸着脑门上的血迹惨叫出声,一脚踹向林染。
“你个贱人,还敢动手!”
林染本就脱力,这下直接跌倒在地,额角正好撞在桌角,顿时血流如注。
不过也是这疼痛让药性发作的林染多了几分清明。
她借着这个机会,将桌上的茶杯和茶壶一股脑继续朝朱成才脑门砸去,然后立马跌跌撞撞朝卧室跑去,又将房门反锁。
朱成才的脑门连续被砸,已经出了个大窟窿,鲜血汨汨地往外流,模糊了视线,头也昏昏沉沉的,但此时他已经被怒火淹没,也顾不得自己伤势,只想抓住罪魁祸首林染!
他猛踹房门,暴喝:
“林染你个贱人!出来!”
林染此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但她还是在房里摸到一把匕首,紧紧握在手里,防止朱成才破门而入。
不过外面的朱成才声音却越来越弱。
直到传来“砰”的一声,朱成才栽倒在地,嘴里也只剩下轻哼地呻吟声,以及一地的鲜血。
林染这才松了口气,放任自己缓缓瘫坐在地。
那茶壶里的茶被他们下了药,刚才她故意先把朱成才脑门砸破,再砸茶壶,那他必定会中药,想来现在药效已经发作了。
那么大伤口,若是不能及时止血,那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虽然暂时解决了朱成才,但林染现在的情况却不太好。
她怕自己抗不过药性,最后依旧落入那群豺狼的圈套!
想到这,林染不禁悲从中来。
她先是送走母亲,没几天又送走外祖父,还没从失去至亲的痛苦中走出来,却被亲生父亲当头一击!
虽然父亲母亲的感情早已破裂,但自己怎么说也是父亲的亲生骨肉,打死她都不会想到父亲竟然会如此算计自己!
不过她也不意外就是了!
就因为母亲生自己时难产伤了身子,一直没能给侯府诞下男丁,父亲就一直对母亲不满,连带着对自己都没有好脸色。
后来父亲想要纳妾,但母亲不同意,两人便开始无休止地争吵。
父亲全然忘了,当初他求娶母亲时承诺的从此不纳妾室,不抬通房!
最后母亲终究没能拗过父亲,纳了朱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