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忧和常惠再次相见已经是公元前72年。
在公元前74年末的时候,解忧又生下了最小的女儿素光。到此,她和翁归生了三个王子,两位公主。
她在乌孙地地位越来越稳固,翁归干脆放弃了与匈奴的联盟,一心和大汉交好。
此时的匈奴大单于也换成了狐鹿估单于的儿子壶衍鞮。他年轻气盛,残暴专横,联合车师国,发兵乌孙。一心想破坏乌孙与大汉的友好关系。
他们的口号就是:“交出解忧公主,交出解忧公主!”
翁归听到阿巴克来报,立刻派右将军前去迎战。
霎时间,整个赤谷城内人心惶惶,议论纷纷。
甚至有人说解忧是个扫把星,会给乌孙带来灭顶之灾,不如早点把她交出去。
有些大臣也有这样的想法,可是他们也只是想想而已,半个字都不敢说。
解忧也知道情况紧急,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于是立马修书给汉昭帝,请大汉发兵救救乌孙。
就在等待汉朝回信的时候,解忧也得到了李陵在匈奴病逝的消息。
她在院子里拿出香和纸钱,蜡烛,对着匈奴的方向遥遥祭拜:“李将军,你一路走好。你的冤情我一定像大汉皇帝说明。你地下有知,不要再恨,也不要再怨。皇上也是人,他也有决策错误的时候。”
翁归也捻起一炷香,拜了又拜:“李将军虽然投降了匈奴,可是他没有为匈奴练过兵,也没有打过仗。懂得避其锋芒。同样是投降,李广利将军因为太过招摇,威胁到了卫律将军,所以投降的第二年就惨遭杀害。所以李陵将军也算有了最好的结局。”
“李广利事你怎么没和我说过?”解忧一边烧纸,一边回忆着他上次来乌孙的情形。
“我怕你听了难受,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今天索性都说了。我们替他也烧点纸钱吧!”
解忧又捻起一炷香:“李广利将军,是是非非,一言难尽。来领钱吧!”
解忧的信到达长安的时候,恰逢汉昭帝驾崩,汉宣帝即位。
此时霍光几乎一个人独揽朝政,他觉得此事不能草率。于是和汉昭帝商议之后,认为这么多年没有和匈奴正面硬刚了,派常惠先去乌孙了解一下情况。
公元前72年,已经五十岁的常惠第一次带着使团来到了悬泉置。
解忧公主接到置啬夫的信,早就准备好了酒菜。
虽然一别二十几年,但是在见到彼此的时候,他们都很惊讶。
解忧大大方方地向翁归解释道:“这就是当年我们在长安,为我们画折扇的俊俏书生啊!”
翁归定睛一看连连点头:“虽然我们都饱经岁月,但眉眼还是记得。”
常惠有些不好意思,他举起酒杯:“让昆弥和左夫人见笑了。那时候为了补贴家用,不得已而为之。不过现在还很怀念那些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
“是啊!我们每个人都肩负着使命和重担。来!为故人的重逢干杯!”翁归也举起酒杯,又对着解忧微微一笑:“我们一起吧!”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最后常惠又在解忧和翁归的带领下参观了乌孙的学堂,和宫殿、商铺,了解了乌孙的商业贸易和教育。
第二天他们骑着马去了牧场和草场,看到初具规模的大片农田。
常惠当即表示:“左夫人上书的时候恰逢大汉改朝换代,所以耽搁了这么长时间。我回去一定向宣帝禀告,助你们一臂之力。”
解忧微微欠身一拜:“多谢常将军!这一年多他们都是小打小闹,我们还勉强可以招架,就是怕他们再联络周围的国家,到时候我们无力还击了。”
翁归也诚恳表态:“我替所有乌孙百姓感谢常将军。如果能帮我们驱逐外敌,我们愿意永远做大汉的属国。”
“常将军,我还有一个请求,可否将我的大女儿弟史和小儿子万年也带到长安去长长见识,学习一下音律和大汉礼仪。”
“当然可以!”常惠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弟史也已经出落成一个窈窕淑女,在解忧的熏陶下,舞蹈音律样样精通,琵琶弹得特别的好。
她躲在屏风后面,早就听到了母亲的谈话。
常惠将军刚一走,她就跳了出来:“母后,长安是不是特别好玩,特别大?”
“当然啊!关键是裁缝做衣服好看,头饰也好看,你去了可以多采买一点回来。”
“好!我这次一定帮你把外祖母接过来。”
“好!她年纪大了,我实在挂心!”解忧提起年迈的母亲,就黯然伤神。
自从刘栩走了以后,她就一个人在长安,她说要守着他,和他说说话。解忧不好勉强她来乌孙,只有无限的愧疚,谁叫自己嫁的这么远。
两日以后,常惠带着使团和弟史姐弟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同行还有巴郎和程飞。
此时的绛宾已经成了龟兹国的国王。他对才貌双全的弟史早就倾慕已久了。
所以专门带着一队人马来到赤谷城门口送行。
他把一个自己最喜欢的龟兹乐器筚篥塞到弟史的手中:“等你从长安回来,我一定亲自教你。”
弟史羞得满脸红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