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门口望过去,只看见程飞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
翁归也没有叫他,现在自己已经很满足了,又何必拆穿他的小心思呢?
奶妈带着少夫和泥靡也过来了。
少夫拉着翁归的衣角,奶声奶气地喊道:“叔叔,我可以抱抱小弟弟吗?”
翁归摸摸她的小脑袋:“等你长大了,再抱可以吗?”
“那我可以和小弟弟一起玩吗?”
“当然可以啊!不过,现在小弟弟只会睡觉哟!”翁归从大禄手里接过孩子。
又转身去了产房,看见床上已经收拾干净了。
他把儿子给了马舒云,一把抱起解忧:“走,我抱你回我们的卧房。”
解忧挽着他的脖子:“你给孩子取名字了吗?”
“我们俩的孩子,我们一起来取。”
“我不大懂你们乌孙取名字的习俗,再说你的文化比我高,你来取。”
“好!”翁归把解忧放在大床上。给她盖好了毯子。
他喝了一口茶,想了想道:“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就叫元贵靡吧!元字引申开来是首、开始、第一、正气禀然的意思。贵寓意大权在握,富贵吉祥。”
“好!就叫元贵靡。”解忧刚想躺下。就听见元贵靡哇哇大哭起来。
马舒云抱着孩子焦急地进来:“小家伙肯定是饿了,要吃奶!”
解忧一听,立马羞红了脸。她推推翁归:“你先出去一下。”
翁归狡黠一笑,听话地离开了。
他来到书房,立马修书一封:诚恳地感谢皇上派来了这么多技术性的人才,今日解忧为乌孙生下了元贵靡王子。汉乌联盟日益加深,永修共好。
又写了一封给刘栩:解忧母子平安,外孙取名元贵靡,期待岳丈有机会再来乌孙做客。
他把两封信捆好,一吹口哨,信鹰就扇动这翅膀俯冲而下。
就在这时,且鞮侯单于也收到了细作的秘信,看了信,他气得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框子里。
起身怒吼道:“左贤王,胡杨公主还没有下落吗?”
左贤王战战兢兢道:“既然公主无心留在乌孙,找回来她还是会跑,不如我们把泥靡弄回来。”
“弄!怎么弄?你倒是给本王说说!”
左贤王对着且鞮侯单于耳语一阵。
他立马笑逐颜开:“事情如果办妥了,本王重重有赏。”
“都是属下应该做的。”左贤王躬身一拜离开了。
李陵经常偷偷地到那天的草原上去骑马,希望可以遇见苏武先生,可是就从那天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先生是逃走了,还是遇害了?
李陵又多了一份担忧。
紫嫣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坐在身边安慰道:“我知道你在担心苏先生和常先生,我帮你打听了,他被父王派到北海去牧羊了。”
“北海离这里很远吗?”
“很远很远!”紫嫣扔出了一个小石头:“不过我已经和看守他的说了,他们是你的朋友,他们不会怠慢的!”
李陵感激地看着紫嫣:“谢谢你。假如有一天我不辞而别了,你会恨我吗?”
紫嫣摇摇头:“你不会走的。父王说只要他诚心待你,你一定不会离开的。我给你准备了香纸和蜡烛,你就在这里对着东方祭拜一下吧!”
她说着从马背上取出一个小包袱。
李陵愣楞地看着她,眼泪夺眶而出,一把抱住紫嫣哽咽道:“谢谢你!”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紫嫣紧紧地搂着这个高大英俊的男子。
草地上的各色花儿随风摇摆着,像极了此刻她的心情。
元贵靡吃了半天,也没有吃饱,一边吃一边哭。
解忧也被弄得心慌意乱:“阿娘,怎么办啊?”
“让他多吸一下,就好了,奶水还没有通!”
“我疼死了,不然就喂牛奶给他吃吧!”
“不要放弃。男孩子吃母乳身体才好!我叫义姁给你熬制一些通乳的汤药,再试试。你换一个给他吃!”
解忧看着小家伙张着嘴巴嗷嗷待哺,小嘴到处寻找,只好又把它换到了右侧。
“不够吃,就吃奶粉。你看泥靡也是这样吃的,我看他长得很结实。”翁归边说边走了进来。
解忧用把被子往上面扯了扯道:“再试试吧!为了孩子好!”
翁归挨着解忧躺下,心里酸酸。一边侧身逗弄孩子,一边羡慕道:“儿子,现在可是比你爹都受宠哟!”
吃了义姁的通乳汤药,果然第三天,奶水就通了,小家伙吃饱喝足以后,就呼呼大睡。
解忧也终于可以好好睡觉了。
眼看就到了古尔邦节,这相当于汉朝的春节。在乌孙很隆重,牧民杀牛宰羊,就是贫困的人家也都会买点肉回来,做很多包尔萨克。馓子,麻叶子,摆满茶几。
翁归给所有的官员都放了两天假,他也可以在家里好好陪陪解忧。
可是解忧一听有草原大会,可以赛马、叼羊、姑娘追,她在屋里实在待不住了。
她穿衣下地,在翁归面前转了三圈:“你看我现在恢复得很好?就带我出去走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