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归的一口老血差点没有喷出来。
他想了想阿巴克的调查,深呼吸一口,才沉声道:“你去司农府上做客,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这点事也要向你汇报!”大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翁归也站了起来,怒目而视。
解忧赶紧起身拉着翁归:“少说两句。”她又看向大禄微微一俯身:“父王,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你找老伴儿这件事我们没有意见啊!您也别生气,找个日子我们聚聚,再决定啊!”
大禄朝着她摆摆手,气得在客厅里,背着手来回踱步。
翁归害怕解忧担心,也微微躬身,拉着她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看见他们俩这样出来,香草他们也不敢多问,都迅速上了车。
解忧殿顶楼的了望亭上,凉风习习,新月如钩。满天的星星,不停地眨着眼睛。
翁归拉着解忧在石桌前坐下,黑眸闪烁:“不好意思,今晚让你见笑了。”
“这有什么?家家都有鸡毛蒜皮的小事。”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生气吗?我觉得这一切都是司农侯有意为之。我让阿巴克调查过了,前几日他们一家还去过大禄府。他们可真会投其所好,知道父王一个人孤独寂寞,就想出这么一招。可是我父王偏偏就全盘接收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自从我娘走了以后,很多人给他介绍过老伴儿,他都完全拒绝!”
解忧拍拍他的手背:“人是会变的。特别是现在你当上了昆弥。很多人都会想方设法巴结讨好他。父王的心难免会膨胀。这也是人之常情,你不要有这么大的反应。也怪我们没有早点想着给父王找个老伴儿,现在才这么被动。”
“你说得对。可是现在怎么办?司农侯的夫人我见过,你想想苏拉,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了。他的亲戚又能好到哪里去?”翁归俊眉紧锁。
“你别先入为主嘛!我们找机会见见再说。到时候我自有妙计。”
翁归一听,立刻眉头舒展:“好。这些后宫之事就交给你。你真是我的解忧花!”说着揽她入怀,所有的坏心情都烟消云散了。
翌日。
变天了,大风呜呜地刮着,细沙被扬起来,漫天飞舞。开口说话,沙子就会钻进你的鼻子里,嘴里。
解忧习惯性地起来要去散步,翁归拉住他:“今天变天了,就在花房里走走吧!”
“这么严重?”解忧把半个脑袋探出去,一看,天地之间一片混沌,大风吹得让她喘不过气来。
翁归在后面解释道:“这种天气在春季最为常见,就是因为风沙太大!”
“没有办法解决吗?”
“有啊!那就是多栽树,多开荒,发展农业!”
“那就种树啊!”
“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相信以后会好的!”翁归把他送进花房:“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不让你把所有的花都搬出去了吧?”
解忧点点头。
“我去上朝了,在家等我,哪里也别去!”翁归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才转身离开。
小李子蹦跶着过来了:“公主,今天不能出门了,让我和小东子给您接着讲东方朔的故事吧!”
“好!”解忧坐在软榻上,春花赶紧端来了玫瑰山楂水。
小李子拿着竹棍转了几圈,用说书的腔调开场了:“话说东方朔对于国家大事都是采取嬉笑怒骂的态度,当时很多人都不理解他的做法,认为她就是个哗众取宠的小人,是个疯子。但是皇上却对身边的人说,东方爱卿要是不这样,你们有谁能比得上他?”
小东子,拿着一块竹简连连点头:“像我这样的人就是所谓隐居在朝廷中的人。古人都到山里隐居避世,而我则是避世于朝堂之中。”
他说着又拿起一个酒瓶子,边喝边唱:“隐居在世俗中,避世在金马门。宫殿里可以隐居起来,保全自身,何必隐居在深山之中,茅舍里面?”
小李子敲着一面锣鼓,又转了两圈:“这就叫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
解忧肚子里的宝宝听到锣鼓的声音,在肚子里瞪了几下腿。她抚摸肚子笑道:“东方先生确实有大智慧,听说他时常为皇上提出很多建议,也懂得适时地劝诫皇上。”
解忧正想着,春花又上来了:“接下来是我们的唱诗时间了。今天唱的诗刚好也是东方先生所作的《诫子书》”
小李子和小东子伴奏,春花朗朗上口:“明者处事,莫尚于中;优哉游哉,于道相从。首阳为拙,柳慧为工。饱食安步,以仕代农。依隐玩世,诡时不逢。财尽身危,好名得华,有群累生,孤贵失和。遗余不匮,自尽无多。圣人之道,一龙一蛇。形现神藏,与物变化,随时之宜,无有常家。”
解忧一边听,一边跟着哼唱。虽然旋律很好听,可是春花唱完,她却一头雾水:“谁来给我说说这是什么意思啊?”
小李子自告奋勇地敲了三下锣鼓,站到了中央:“请公主听我细细说来:明达之人处事,会选择中庸之道。生活的自由自在,就是因为他处事合乎中道。宁死不食周栗的伯夷叔齐,处事就有点笨拙了。老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