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紧赶慢赶,还是到了黑漆漆的夜晚,才赶到敦煌的小院子里。
看见小院上空满天星斗,屋里烛光摇曳,解忧忍不住鼻子一酸,喊了一声:“爹,娘,我回来了!”
马舒云一听,以为自己在做梦,愣在那半天里没有动。
刘栩推了他一把:“哎哎哎!我们的丫头回来了。”说着赶紧招呼解忧他们:“你们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快坐下说。”
马舒云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还没吃完饭吧!”
“解忧一把抱住她,使劲点点头。我要你做的吃拉面,配洋芋炖鸡。”
“好,你们等着,我这就去做。”说完就抹着眼泪进了厨房,解忧也赶紧跟过去帮忙。
刘栩看见解忧进了厨房,才赶小声问程飞:“怎么突然回来了,是不是乌孙王庭出了什么事了?”
程飞一连喝了好几杯茶,也小声说道:“乌孙王庭的确经历了一场腥风血雨。王庭里出现了奸细,而且军须靡殿下和太后都去世了。现在左将军翁归当了昆弥,他昨天还在朝堂上说要迎娶解忧。可是解忧说她不想生活在王庭,也特别想念你们二老,所以就回来了。”
“原来如此!”刘栩点点头,终于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她又礼貌地问冯嫽:“不知冯姑娘以后有什么打算啊?”
冯嫽想都没想说道:“解忧姐卖艺我就跟着卖艺,她要是做商人我们就结伴而行,反正我要一直跟着他。”
“好啊!好啊!你们都对解忧这么好,我这做父亲的都不知道如何感谢你们了。”他搓搓手起身:“你们等着,我去菜地里摘一个哈密瓜来吃。”
“我给您照亮!”程飞点燃一个火把就跟了过去。
刘栩感叹一声,这小子自己看着长大,很对自己的胃口,无奈造化弄人啊。要是他真的成了自己的女婿也是一件美事。
冯嫽也跟在程飞后面:“程大哥,我也去!”
一声“程大哥”让刘栩觉得,这小丫头肯定对程飞有点意思。
趁着火光,刘栩一边拍一边凑近自行辨认哈密瓜的纹路,他骄傲道:“这哈密瓜纹路越粗,越清晰,这瓜就越甜。就是它了。”
刘栩抱起一个哈密瓜直起腰来。
一边走一边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削去瓜蒂,放在石桌上一切,芳香四溢。
冯嫽一只手吃着,另一只手拿了两块去了厨房:“阿姨,解忧姐,吃甜瓜了。”
隔壁的莲花婶子,听见动静也赶紧跑了过来,她一把呼在程飞的手臂上:“你个臭小子,回来都不回家看看?”
程飞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不是你们睡了吗?准备吃完饭再偷偷溜回去。”
莲花婶子抓了一块哈密瓜,边吃就边去了厨房:“解忧,你快出去坐着,我来给你娘帮忙!”
马叔云也心疼宝贝丫头:“你们大老远地赶路,肯定累了!出去休息吧!”
“那我就真走了啊!”解忧调皮一笑,蹦跳着出了厨房。
刚一出来,就看见看见翁归坐在马上问道:“在下黑夜赶路到此,请问可否在姑娘家里借宿一晚。”
大家一看,翁归居然这么快就赶来了,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解忧却故意调侃道:“本姑娘家里不留宿陌生男子。”
“那我就在门口打地铺,还望姑娘给我们一人一杯茶喝。”
刘栩赶紧拉着解忧的袖子:“丫头,开开玩笑就行了啊!”说着,赶紧笑着招呼翁归进门:“这丫头就是这样。殿下别和她计较,你马阿姨正在做拉面,你们都做下来一起吃!”
解忧没好气地给翁归递了一杯茶。
冯嫽接着给阿巴克和其他几位骑兵倒茶:“解忧姐,我来吧!”
刘栩赶紧拉着程飞:“给我照亮,我们再去摘一个哈密瓜来。”
解忧忍着怒气对翁归说道:“翁归殿下,请你进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说完,大步走进屋里。
翁归抓起一块哈密瓜跟了过去,小声问道:“你不辞而别,我还没有责备你。你到还先发制人了啊。我这么快就来找你,你不应该高兴吗?”
解忧被气笑了:“我凭什么高兴?你才即位,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却不顾一切跑到这里来。万一乌孙出什么事,这罪名我怎么担当得起。你想让我成为千古罪人吗?”
“你决定离开的时候,就应该会想到,我知道以后就会马上追过来。难道你还不了解我的心吗?”
解忧听了她的话很感动也很郁闷:“你现在是乌孙的昆弥了,你不能这么任性。”
“你这昆弥夫人都这么任性,那我也只好有样学样了。”说着无力地靠在解忧的肩膀上:“我都快累死了。”
“你无赖!”解忧一把把他摁在椅子上坐下:“你这么跑过来,大禄知道吗?”
“你放心,我爹知道,她还专门叫我带来了丰厚的嫁妆,说一定要把你风风光光地接回去。”翁归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就说你是当乌孙国母的料嘛!首先考虑国事和大禄。”
“你再胡说,小心我把你轰走!”
“我哪里胡说,我翁归这辈子就认定你是乌孙的左夫人,只要我在一天,任何女人都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