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吗?昨晚右夫人用匕首划伤了昆弥?”
“莫不是她真如传言中所说,心里一直想着翁归殿下?”
“这个女人真是恬不知耻,都成了右夫人了还不知足。”
“还有一种可能,她肯定是大汉派来的细作,专门来刺杀昆弥的。”
胡杨带着阿朵缓缓走来,朝着侍女们低声吼着:“都干什么呢?一大清早没事可做吗?光会在这里说闲话。要说也别在这说,有本事的去太后的养心苑说。”
胡杨对着侍女意味深长地一笑:“阿朵,昆弥送来的酸奶吃不完,给他们一人赏赐一杯。”
“多谢左夫人!”侍女们立刻悟到了左夫人的意思,笑着散开。
翁归一大早,就整军待发,一点也不知道解忧的事。
大禄虽然略有耳闻,但是也尽量瞒着他。
他知道儿子像自己,是个火爆脾气,如果知道了,还不知会生出什么乱子。
因为有伤在身,军须靡坐在王座上,脸色苍白无比。
太后今天也坐在旁边:“各位爱卿,今天早朝有一事要与你们商量,昨晚右夫人不小心刺伤了昆弥。可是一大早王庭里就传言她是大汉派来的细作。此事关系到我乌孙的荣辱安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立刻处决解忧公主,恐怕惹恼大汉皇帝。若不处决,难消我心头之恨。所以本宫和昆弥想听听大家的意见。大监大人你怎么看?”
大监立马哆嗦着站了出来。他是个十足的中立派,既不偏向匈奴,也不偏向大汉。看似庸庸无能,其实他是最聪明的。
他看了看大禄又看了看盖天侯,最后把目光落在军须靡的脸上:“太后,我觉得这事可大可小。如果按律来办,似乎显得不近人情。这毕竟当时只有昆弥和右夫人在场,我们先要听听当事人的想法。”
这家伙,真是老奸巨猾,居然把难题抛给了昆弥。
军须靡忍不住苦笑一下:“大监大人言之有理。昨晚右夫人的确是和孤切磋武艺,误伤而已。”他说着又用祈求的眼神看向太后:“还请母后消消气!”
有了军须靡的这几句,大监心里就有底了:“既然昆弥说是误伤,只要让右夫人在冷宫面壁思过,根据乌孙律法罚黄金二百两即可!”
“一派胡言!难道我乌孙缺那二百两黄金?”太后一拍桌子大声喝道。
盖天侯立马站出来躬身行礼:“太后言之有理。如果这次不严惩右夫人。下次这样的事还会发生。那昆弥不是天天置于十分危险的境地?”
“盖天侯,那你说说看,到底怎么处罚解忧,既不得罪大汉,又可以以儆效尤。”
“依我看,不管是误伤还是有意为之,伤害乌孙王族的罪名都已成立。夺取她右夫人的封号,打五十军棍,派重兵把守,长住冷宫。这样既显得太厚和昆弥仁慈,又不会惹恼大汉。”
“好!侯爷果然思虑周全!”太后又看看军须靡:“昆弥,你说呢!”
“不行,我看五十军棍就免了!一个弱女子哪能经得起这番折腾。”
“那就三十!再不能少了。”
“母后,毕竟我才是乌孙的昆弥!”
太后听见这话,顿时觉得颜面尽失,一甩袖子,走下王座:“好!你是昆弥,你自己看着办!”
昆弥气得伤口生疼,左手按着腰部看了一眼大禄:“我宣布,右夫人虽是无心之过,但为了以儆效尤,打二十军棍,即日起居住冷宫。这事,大禄你亲自督办!”
“微臣领命!”大禄右手摸着左胸,躬身一拜。
解忧肚子饿得咕咕叫,左等右等,没看见有人送早餐来。
好不容易看见几个侍女来了,居然就端着一碗有些馊味的粉条汤,和两个硬邦邦的囊馍馍。
解忧实在饿了,拿起一个就咬了一口。
等她刚想咬第二口的时候。大禄带着禁卫军和侍女呼呼啦啦地来了。
程飞本能地挡在解忧的面前:“大禄,这是准备干什么?”
“本相奉昆弥和太后的旨意,派重兵把守西门宫。还要对右夫人处以杖刑二十军棍。”
解忧一听,一口囊馍馍喷了出来,喷的面前几个军人一脸都是。
程飞冷声问道:“公主乃金枝玉叶,岂能受此折辱,末将愿意替公主受罚!”
“这是昆弥的旨意,还请程护卫不要为难本相!”
看见大禄一脸的真诚,解忧拍拍程飞的肩膀:“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来吧!”
大禄看看解忧的早餐,心有余悸:“也不急在这一时,请右夫人吃饱了再说!”
他转身对着身边的一个卫士说:“去御厨那里拿一份上好的早餐来。”
解忧弯腰一拜:“多谢大禄!”
军须靡一下朝,就感觉头痛欲裂。但他还是来到了太后的养心殿。
太后见他来了,故意不咸不淡道:“昆弥不去看看你的右夫人,怎么还有闲心到本宫这里来。”
“母后,刚才都是儿臣的不是。我已经下令大禄给右夫人杖责二十军棍了。”
“反正现在你昆弥的位置也坐稳了,这些事以后你自己拿主意,不需要和我汇报。”太后转过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