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回到海棠苑,拿起桌上的胡笛扔在了地上。
阿朵赶紧捡起来:“公主。您别生气,这苦差事让那个大汉公主抢去了就算了。”
“怎么能算了呢?我听说以前昆弥很宠爱细君公主。那么他一定爱屋及乌,经常去杏花苑看孩子。这样不就给解忧那个汉朝公主制造机会了吗?我怎么没有早点想到呢!不是古嬷嬷今天提醒我。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事儿。看来,汉人的确心眼多。”胡杨气得坐在椅子上,右手托着头。
阿朵赶紧过来给她按摩头部:“公主。你怎么能长他人志气呢。这孩子毕竟是别人的。我觉得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让昆弥独宠你,早点怀上自己的孩子。这样才能荣登左夫人的宝座啊!”
胡杨一听,顿时茅塞顿开:“对啊!你真聪明。怪不得父王派你来服侍我!如果我当上左夫人,一定重赏你。”
阿朵语调有些沉重:“公主,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的父亲就在祁连山死于汉人之手,我讨厌所有的汉人。”
胡杨起身拉住阿朵的手:“那好,以后,我们就同心协力。”说着从头上取下一个蓝色的宝石发夹给她戴上。
阿朵受宠若惊:“公主,这个是大单于赏赐的,我不能要。”
“真好看!”胡杨扳着阿朵的脸仔细端详:“好好替我办事就行。”
解忧推着摇篮笑意盈盈地到了杏花苑,香草和冯嫽拿着随身用品跟在后面,程飞一手提着包袱,一手拿着宝剑,紧跟其后。
古嬷嬷躲在一棵大树后面,仔细地观察着一切。
“少夫,我们到了。来,出来小姨抱抱!”解忧笑眯眯地抱起她:“快看看,这是哪里啊!”
小家伙睁着黑油油的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解忧。她的心都要被融化了。
她也暗暗下了决心:只要我在乌孙一天,就一定护着你。
冯嫽请示解忧:“公主,香草住哪间卧房?”
“这么多房间,让她自己挑吧!”
“我住最里面的吧!免得晚上少夫哭闹吵着你们了!”
“好!你们去吧!”解忧把少夫放在摇篮里,一边摇一边唱着歌儿。
程飞看着这一幕,有些入迷,一时有些恍惚。
翁归走到她的跟前他才察觉到,他紧握着宝剑,冷声问道:“你来干什么?”
“我是婚礼的总管司仪,当然要和公主商量一些细节。”翁归越过程飞,快步进了门。
解忧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嘘!别吵!小家伙睡着了。”
翁归把解忧拉到了里面的书房里,尽量压低声音:“你太任性了。你知不知道,你把少夫带过来,到时候她有任何闪失,太后和胡杨什么都不做,光是唾沫就可以淹死你。”
解忧甩开他的手:“我问心无愧,尽力而为就行了。嘴长在别人身上,爱说什么说什么!”
“这不是在敦煌,这是王庭。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人心叵测?”
“那你说我现在怎么做。我眼睁睁看着少夫生病不管不问。开开心心地对昆弥投怀送抱吗?”
翁归被他的话惊到了:“少夫生病了,王兄不知道吗?”
解忧叹了一口气:“正如你所说,这后宫人心叵测。现在少夫和香草犹如树上的软柿子,任人拿捏!”
程飞看见军须靡带着巴郎大步朝着这边走来,在门口大声喊道:“微臣拜见昆弥!”
解忧一听,瞪了翁归一眼,赶紧出来迎接:“拜见昆弥!”
翁归觉得如果自己如果躲在书房里,军须靡更会胡思乱想。
于是也大大方方的出来了:“臣见过昆弥!”
军须靡有些意外:“这么巧,你也在这?”
解忧一脸的慌张。
翁归却一脸淡定:“我已经在着手搭建舞台了。特意过来询问一下,看看解忧公主是否会跳舞,到时候也让我们乌孙的子明亲眼目睹一下大汉公主的风采。”
“哦?那你问了吗?解忧公主会跳什么舞?”
“我会跳顶碗舞、大风歌。我还会……”
“孤没有问你!”军须靡语气里满是怒意。
翁归大概也看出了个七七八八,他一本正经道:“我刚到,还没问,王兄就来了。不过现在我已经知道了。”
“是吗?看来孤来的不是时候?”
“王兄,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闲言碎语了。早知这样我还不如去戍边。是你非要派我去大汉迎娶解忧公主。这婚礼的差事也是你安排的,如果王兄怕我不能胜任,也可以换个人。”
军须靡笑了,抬头看向翁归:“我就这么随便一说,你说了一大堆。还是这么孩子气。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解忧把少夫抱到军须靡的面前:“小公主,给你父王笑一个。”
小家伙肚子舒服了,也睡好了,果然很给面子,冲着军须靡咯咯一笑。
“她真的会笑了!她居然对着孤笑!”军须靡开心地接过少夫抱在手里,看了看解忧:“你很喜欢她?”
解忧使劲点点头。
“那以后你也给孤生个小公主或者小王子。”军须靡一边亲昵地凑近解忧,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翁归的反应。
解忧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