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忧找遍了每一个房间,最后在自己的床头柜上看见一块玉佩。用一根黑色的手编丝带拴着,旁边还有两颗狼牙作为装饰,很是精致。
玉佩的下面压着一张字条:“百戏大会见!这是我最珍贵的东西,我一定会来找你的。”
“说好了,我会易容术。胆小鬼,居然自己偷偷溜了!”解忧气得直跺脚。
刘栩把头凑过来,看见字条,心里松了一口气:“分开走也好!”
“爹!好什么好?他一个人,身上全是伤,如果再遇到匈奴人……”
没等他说完,程飞就兴高采烈地跑进来:“解忧!刘叔,阿姨,我爹同意了。还说让我一路多照应你们。”
“太好了!”马舒云递给解忧一个包裹:“丫头,快走吧!”
解忧走到大门口,又回头看看墙角快要开放的解忧花,心里有几分不舍。她又返回去给它们泼了一盆水。
程飞笑着打趣:“搞得像一辈子不回来了一样。我给我娘说了,隔几天会给它们浇水的。”
门口的莲花大婶也笑眯眯地看着解忧:“你们放心去!回来保证一切都给你们照顾的好好的!”说着递给程飞一个大包袱:“你爹已经到边境巡哨去了。一路平安啊!”
院子里的小羊似乎也舍不得解忧离开,咩咩咩地叫个不停。
解忧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第一次离开,觉得鼻子酸酸的。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去,竟然再也没有回到这个小院子里生活。
天地间,似乎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操控着每个人的命运。
解忧和马舒云坐在拉拉车上,刘栩驾驶着马儿。
程飞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儿跟在后面。解忧一个劲儿朝着莲花大婶挥手:“阿姨,你放心,程飞如果不听话,我一定帮你收拾他!”
“我看不听话的是你吧!到了长安,你那顽皮的性子可要收敛一点。”马舒云忍不住打抱不平。
解忧崛起嘴巴:“娘!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啊?”
“肯定是捡来的!”刘栩一边驾车,一边回头笑着。
这时,只听见一阵杂乱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解忧一回头,又是那个匈奴将军,真是冤家路窄啊。
还好她有先见知明,把自己头发盘了起来,包上一条蓝色的头巾,一身男孩子打扮。
匈奴将军认出了刘栩:“你们这是要远行!”
“是啊,去走亲戚?”
“去哪?”
“就在金城!”(也就是今天的兰州)
匈奴将军看见他们满满一大车的东西,厉声喝道:“例行检查!”
“好!”刘栩二话没说,停下马车。
匈奴将军亲自翻看了车上车下,查看了一遍,一挥手:“走吧!”
解忧现在才明白,翁归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走了。
可是这家伙现在在哪啊。
这时,乌孙的赤谷城里。
军须迷正在为细君公主举办葬礼。他一身白袍,头发散乱地靠在一口红木棺材前面:“细君,孤专门为你打造了这座汉朝风格的宫殿,可是你还没有住到半年就撒手而去。留下孤和刚刚出生的少夫,你怎么忍心啊。”
少夫似乎听懂了,在襁褓里哇哇大哭。
一个围着白头巾的宫女,警惕地看了看周围。
她抱着少夫,在灵柩前面磕了三个头,流着泪离开了。她记得公主快要生产的时候,太后送来了一碗安神汤。可是喝了没有多久,公主就血流不止。
为了不让孩子胎死腹中,公主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生下孩子。
可是她只是一个陪嫁的小宫女,她什么也不敢说。
匈奴大寨里里,大单于正在奋笔疾书:“听闻大汉公主难产而亡,请昆弥节哀。匈奴愿派公主和亲,永修匈奴和乌孙联盟情谊。”
一旁的匈奴公主胡杨,看了大单于的信:“父王,我想去乌孙和亲。”
大单于很是意外:“乌孙只是一个小部落。怎能配上我匈奴的第一美女?我已经打算让左贤王的女儿去了。”
“爹,乌孙虽然小,但是它地处咽喉位置。您想称霸西域,必须先要拿下乌孙啊!”胡杨言语犀利,娇媚冷艳的面庞间,透露着几分英气。
大单于看着自己的女儿,顿时哈哈大笑:“看来,是父王小看你了。此事我还要和大臣们商量一下。”
“那女儿就先告退了。”
军须靡以前被当做质子,在匈奴住了几年。胡杨早就对他芳心暗许了。
大单于一直很宠爱这个女儿,要什么给什么。所以从小也就唯我独尊,嚣张任性。没想到现在居然还能看懂各部落的局势了。大单于吩咐特使送出密信以后,一直在思考刚才她说的话。
沙漠上,每个镇,每个郡县之间的距离都很远。有时候走半天都看不到一户人家,一棵树。
翁归掏出自己手绘的地图,根据多年的经验,他眯着眼看看偏西的太阳。鼓励手下道:“大家喝点水,就加油走!估计天黑可以到武威郡。”
话音未落,一阵龙卷风从天边腾空而起。霎时,天昏地暗,飞沙走石,让人无法睁开眼睛。
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