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本来脾气就差,现在又正处在更年期,看谁都不顺眼,出门见到路边的狗她都要骂两句,张玉斧也不招惹她,叫了声娘之后就进屋和和张父打声招呼。
“斧头儿,你那咋回事儿,早上我听玉钱说遭贼了?”
“没多大事,啥也没偷走,就在墙上挖了个洞。”
“那也要注意,不行就把车开到你院子里,别放厂房那边了。”
“嗯,我想想。”
既然弟弟不在家,张玉斧和老爹打了招呼,就去干爹家找他。
“张玉钱,你可以啊,老娘做的饭不合你胃口啊,你跑到干爹家蹭吃蹭喝。”
干娘李秀英一看张玉斧来了,连忙拿个凳子给他,“斧头来了,快,刚开吃,坐下吃点。”
“干娘,我吃过了,我下午杀年猪呢,找这小子给我帮忙,我爹说跑你这来了。”
“不忙,等他吃完饭的。”
“斧头儿,听说你那里昨天...”
“听我弟说的吧!”张玉斧听到干爹说这事儿,一猜就知道是弟弟张玉钱给宣传的。
知道这事儿的就这么几个人,好兄弟不是多嘴的人,王金花和张玉树又整天待在厂里没出来过,再加上张玉钱喜欢传闲话,一猜就是他。
听到哥哥语气有些不对,张玉钱就闷头吃饭,也不吭声。
把刚才给张父解释的话再对着干爹说一遍,告诉他没发生啥事情,张玉斧就要起身回去。
“这年关了,都比较乱,我等下把咱民兵连也集合起来,到过年这段时间也巡巡逻。”
“干爹想得周到,是该晾晾家伙,震慑一下宵小,把炮拉出来放两炮吧。”
“滚蛋,蹬鼻子上脸,我要答应了,你是不是还想让我把炮拉你厂里去啊。”
被训了的张玉斧灰溜溜的回家,张廷年这会儿已经来了,正站在大门口和好兄弟说话呢,见张玉斧回来,两人跟着他就进来院子。
张玉斧和好兄弟去鱼塘那边挖坑,张廷年开始磨刀。
沿着鱼塘的河岸,挖个坑,侧面留出添柴火的口,把大锅放到上面,加满水就开始烧,等会要用这个水退猪毛。
张玉斧的三个堂兄弟联袂而来,看样子也都是刚吃过饭,见张玉斧已经在烧水了,就过来点上烟坐在一边,等张玉斧指挥,看杀那头猪,好上去帮忙。
“走,开始干活。”拍拍屁股上的雪,张玉斧站起身,领着四五个大小伙子来到后院猪圈。
沿着猪圈走了一遍,选定最北边这个,这个猪看着不太爱动,“来,就这个,大白天的就躺在这睡觉,怕是要生病,趁着这会儿还健康,就它了。”
打开猪圈的门,懵逼的小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张玉斧就上前揪住了他的耳朵。
见张玉斧上手了,好兄弟张玉桥趁机就抓住了猪尾巴,张玉堂他们按腿的按腿,拿绳子捆的捆,三下五除二就把一头两百多斤的猪给捆上了。
从旁边拿根木头,从猪四条腿中间穿过去,张玉斧在前面引路,好兄弟和张玉堂两人扛着就往鱼塘边走,到地方放到已经准备好的桌子上,屠夫张廷年已经磨好了刀等着了。
“噗呲~”
张玉斧赶紧把大盆放到下面接着,不能浪费,等会儿放到锅里一热,也是一道美食。
放了十几二十分钟,猪血放净,把绳子解开,几个人上手把整只猪抬起来,缓缓的放到大锅里,张玉斧捡起边上放着的瓦片,一人分一块,开始刮猪毛。
“玉钱,快点干,把你今天给我出去传闲话的力气用出来。”
“哥,我真不是有意的,我就是给家里人说说,没往外传。”听了哥哥的话,张玉钱急的满脸通红。
“我知道,就是给你打预防针,我上次好不容易攒了点私房钱,你给我到村里到处宣传爬蚱皮12块钱一斤,下次再没把门的,看我不揍你。”
“我知道了,下次不敢了。”
训了弟弟张玉钱一顿,算是报了上次被背刺的仇,几人开始开足马力干活。
刮好猪毛,用两个钩子分别勾住猪的两条后腿,挂到架子上,张廷年拿出牛耳小刀,插入猪脖子毫不费力的一转圈,另一只手提着猪耳朵往上一提,整颗猪头就下来了。
“年叔好手法啊,都没见用力,就这么一转圈一提就掉了?”
见边上几个大小伙子给自己鼓掌,张廷年也起了玩心,“年轻人,学着点吧,这都是几十年的功力。”
一边说,一边操作,什么猪里脊在哪啊,猪排骨怎么切啊,什么叫前肘后肘啊,说的头头是道,手下动作也是干净利落,一柄牛耳小刀用的是上下纷飞,没一会儿一头猪就分解完成了。
“年叔,抽烟。”张玉斧从兜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两包彩蝶烟和20块钱,“也不知道够不够,反正就这些了,您拿着买瓶酒。”张玉斧也就是这么说,其实已经打听过了,杀一头猪就是两包烟加20块钱,大批量杀连烟都不给。
“客气什么,就当练手了,烟我拿着,钱就不拿了,都乡里乡亲的。”
“那不能,叔,都拿上,没有让人家白干活的,你都说了乡里乡亲的,我张玉斧现在也不是那耍无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