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斧像傻了一样站在医院走廊里,手里的烟马上就要烧到手指了。
他的父母则安静的坐在走廊一侧的椅子上,产房里传出妻子张桂兰撕心裂肺的叫骂声。
他像傻了一样站着的原因不是老婆在生孩子,而是诧异自己怎么又活了,怎么还回到了93年。
自己,不是车祸死了吗?
怎么就眼睛一闭,一睁,就到了93年了?
“真踏马的的奇怪啊!”
他站了有一会了,一直脑子嗡嗡的,连老婆生孩子的时候在骂他,他都没理会。
重生的惊喜,实在是太大了,一个55岁的油腻老男人,被车一撞,就这么成23的帅小伙了?
嘴角都快咧到耳朵边了。别问为什么被人骂还这么开心。
问就是老婆生孩子,开心。
惊喜,真是踏马的惊喜啊!
不过,自己的赔偿金,应该够把自己的外债还了的...吧?算是给老婆孩子的一点点补偿吧。
想到前世的老婆孩子,张玉斧咧起的嘴角收了起来。
“斧头儿,别傻站着了,坐下来歇会儿,女人都要走一遭的。桂兰这一胎要是能生个儿子,这样我老张家就算是有了后了。”
张玉斧的母亲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嘴里叼着一根手卷烟,不时地拿起来抽上一口。
张玉斧回过神来,听到母亲的话,心里一阵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深吸了一口气,把手里的烟掐灭,走到母亲身边坐下,想起前世大儿子的情况,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正想着自己的这次回档,产房的门突然开了。
张玉斧立刻站起身,快步走上前去,拦住走出来的医生。
“嫂子,怎么样?桂兰怎么样了?桂兰没事吧?”
医生抬头看了看张玉斧,眉头微微拧着。
“恭喜你,是个儿子,母子平安。”
听到自己老婆没事,张玉斧长舒一口气,就怕自己的这次回档对这个节点产生不好的结果,幸好没有。
并未在意医生的态度,张玉斧转身就要往产房里面挤。
就在说话的当间,产房的门再次打开,护士推着产床走了出来。
疲惫不堪的张桂兰在病床上躺着,头发凌乱,双眼紧闭,怀里则抱着刚出生的小婴儿。
张玉斧连忙上前,抓住张桂兰的手,低声道:“桂兰,你没事吧。”
张桂兰睁开眼睛,哭过后满是血丝的眼睛看了看张玉斧,眼里尽是戒备。
张玉斧对张桂兰并不好,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彩礼和孩子这两件事。
当年两人结婚时,张桂兰收了他家八百八十八块钱的彩礼,这个彩礼在十里八乡都算顶高顶高的了。
第二就是孩子问题,两人是90年结的婚,到这次怀孕前,两年多张桂兰的肚子都没动静。
张母在拉呱时也说自家这回赔了,娶了个不下蛋的公鸡回来。
因为这事,张桂兰没少和张玉斧的母亲吵架甚至发生肢体冲突。
张玉斧看到张桂兰眼里满是戒备,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没生气,他知道张桂兰戒备的原因。
上一世的自己,年轻时吊儿郎当,每次出外打工,回家时不说腰缠万贯吧,也可以说是身无分文。
他每次打工就没带回来过钱,走时还需要张桂兰到娘家去借钱给自己做路费。
等05年张玉斧在浙江做了点小生意,生活稍微有了些起色,就把张桂兰和孩子都接了去。
可好日子没过上几年,张玉斧就被人下了套,不仅赔光了家产,还欠下了300多万的外债。
被高利贷逼得卖房卖车之后也只还了一半,看不到丝毫生活希望的老婆就和张玉斧离了婚。
然后妻子就带着两个儿子回乡生活,每隔一段还要忍受催债的上门骚扰。
50来岁时,张桂兰的背也驼了,头发也白了,操劳一辈子得来的却是一个支离破碎的家。
“玉斧,快让娘看看咱家的大孙子。”
张母激动地说着话,伸出手就想要接过张玉斧怀里的婴儿。
“张玉斧,能来办公室谈一下吗?”
医生的声音带着一丝严肃。
张玉斧当即收起笑容,知道事情要来了,既然自己的回档没有产生影响,那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的。
他连忙把儿子递给了躺在床上的老婆,没有交给自己的母亲,并对张桂兰说道:“抱好,抱紧了。”
说罢,就随医生走进了妇产科办公室。
“嫂子,有事您说,我没事,说吧!”
“是这样的,桂兰在孕期的时候你不在家,地里的农活经常要桂兰操持,由于孕期重体力劳动干的多了,对胎儿也造成了一些损伤,发育不是太好,所以孩子有点小毛病,不过不...。”
还未等医生接着往下说,张玉斧就说道:“我刚看到了,没什么事,不影响生活就好。”
“你已经看到了是吧?能接受就好,他这属于先天性脊柱裂,腰部营养过盛造成的毛发旺盛,对孩子没什么大的影响,就是大了后从事不了长时间体力劳动的工作。因为他妈在怀他的时候替他把一辈子的重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