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温家下人的夏衣都开始做了,薛玉凝一直说养病没出过石榴院,府里便没主动去找她做夏衣。
薛玉凝前脚进了石榴院,向婆子后脚就进来了。
说是世子派来照顾少夫人的。
不过任凭谁看都是来盯着少夫人的。
陈娇奴是世子的心尖宠,如今被少夫人推到了水里,世子怕是要恨死少夫人。
薛玉凝看着向婆子:“今天的事你就不想说点什么?”
“老奴一个下人,没什么好说的。”向婆子一板一眼的说。
薛玉凝盯着向婆子看了一会儿:“出去。”
向婆子恭敬的行礼退下。
薛玉凝做了一个深呼吸,双手交叉合十在胸口敲:“不生气,不生气,和他们又不认识,也不值得我生气……”
余然进来就看到少夫人盘坐在那里敲胸口:“少夫人怎么了?”她担心的放下托盘。
“不行!”薛玉凝怎么想怎么生气。
她就是一个花瓶也不能被这样欺负。
余然被少夫人的反应吓了一跳,不知道夫人这是怎么了。
“那是什么?”薛玉凝看着余然端进来的东西。
“菊花茶,向婆子说让少夫人下下火。”余然谨慎的说。
“下下火!”薛玉凝咬牙切齿。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来越亏。
“啊……”余然不确定的应了一声。
薛玉凝看着余然的样子:“你先出去,在门口守着,别让别人进来。”
“是。”余然立马出去把门关上。
薛玉凝看着托盘里的菊花茶,反手就给倒了。
她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整理原主记忆,分析原主处境,树立自己态度,打算安安稳稳的做一个花瓶。
结果一没用就要被温夫人逼死。
这才两天又被禁足。
难道自己分析错了什么?
想到这里薛玉凝又开始拉时间轴。
温厉痴情于陈娇奴和唐王闹翻,差点儿和温家决裂。
温夫人把原主娶进门,意图很明显,用原主的美貌笼络温厉。
原主并没有帮温夫人实现目标,温夫人冷落原主,导致原主以死相逼要让温厉就范。
薛玉凝想着这些转着倒扣在托盘里的杯子:温夫人是用什么让温厉妥协娶原主进门的?
这个问题薛玉凝早就想到了,但是没机会问别人。
估计别人也不会告诉她。
去陈娇奴那里找温厉谈和离不过是权宜之计,试探一下温厉和温夫人真正的态度。
这才两天……
整个温家就这么几个人,怎么就这么难搞!
薛玉凝有些后悔自己中午的时候没有毅然决然的离开了。
“余然。”薛玉凝叫了一声。
余然从外面进来。
这个名字她刚开始用,但是每次被少夫人叫,她都更亲切一些。
“少夫人。”余然行礼。
“坐。”薛玉凝示意。
余然不解。
“坐下来我有事问你。”薛玉凝再次示意。
余然这才坐下。
“你是和我一起来温家的,你觉得温家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薛玉凝直接问。
余然既然能察觉到范妈的问题,自然是个心思敏感的,原主没注意到的事情,她可能注意到了。
余然意外。
“就我们两个,你随便说。”薛玉凝要再分析一下。
“到处都很奇怪。”余然看少夫人是认真的。
“到处都很奇怪?”薛玉凝觉得余然肯定知道什么“最奇怪的什么?”
“奴婢不敢说。”
“说。”
“娶了少夫人进门。”余然小声说。
薛玉凝……
我知道这个很奇怪,但是以后别奇怪了。
“我的确不配嫁进国公府。”薛玉凝自嘲“那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都说是因为世子贪恋美色,夫人便为世子找个更美的。”余然看少夫人不生气就大着胆子说。
“那我嫁进国公府也不算奇怪吧?”
“是这样说没错,但是奴婢觉得……”
“直说!”薛玉凝看余然欲言又止。
余然的声音更小:“奴婢觉得夫人只想让少夫人对付陈娇奴,最好是玉石俱焚那种。”
薛玉凝看着余然,真是小瞧她了,竟然看的这么通透。
“奴婢瞎说的。”余然慌忙说。
“咱们主仆是一条绳的蚂蚱,有什么说什么。”薛玉凝更重视余然“你觉得夫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余然有个大概的猜测,还是摇了摇头。
“那还有什么奇怪的?”薛玉凝没有追问。
“刘小姐。”
“她有什么奇怪的?”
“温家人说的是夫人觉得寂寞让刘小姐在府上陪着,可是……夫人在教刘小姐管家。”
“姑姑教侄女不是很正常吗?”
“前辈教后辈是很正常,但是把婆家家业交给娘家后辈就不正常了。”余然提醒“而且那个刘小姐……”
“你能不能不要话说一半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