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雷的马蹄声从背后遥遥传来,所有百姓忍不住向后望去,只见几十匹骏马呼啸而来,扬起漫天尘土。
最前头那匹马上,是一个身穿银色铠甲、手拿红缨枪的少年。
狂奔中的马匹速度惊人,那个老大夫惊惶失措之间跌跌撞撞的爬起来,下意识就想跑。
少年见他想跑,手上那杆红缨枪狠狠甩出去,犹带着凌厉的破空声,银尖枪头刺穿他的衣服,老大夫惨叫一声,整个人被钉在地上。
谢以骞挽缰,黑色骏马前蹄扬起,发出一声嘶鸣,铁蹄再次重重落地。
现场寂静一片,乍然落针可闻。
谢以骞居高临下望着那个老大夫满头的白发,嗓音冷厉:“将他带回去。”
他孙儿孙女被贼人擒在手里,他受了胁迫,固然可怜,但这并不是他杀人的理由和借口。
明明有其他法子可以选,可他却选了最无用恶心的一条。
陆老将军明明可以在最佳时间内得到救助,他却见死不救,说无力回天,又刺伤杜房鸣,难道这样做,背后那个人就真的会放过他的孙儿孙女?不见得吧。
医者仁心、悬壶济世、救死扶伤……
呵,真讽刺。
他翻身下马,走到杜房鸣身边蹲下,“你怎么样?”
杜房鸣躺在地上,仰面看天,脑子嗡嗡的,眼前也直冒金星,鼻腔中满是热烘烘的血腥味。
太阳很大很烈,炽热的阳光直晒下来,白花花一片晃得人眼晕,他闭上眼,努力复盘方才发生的一切:
他救人不成,反倒要被人救了。
剧烈疼痛让他什么也听不见,好像陷入了暂时性耳鸣,周围乱糟糟的,马嘶声、尖叫声、脚步声,混成一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觉、视觉、触觉渐渐回归,他看到了谢以骞的脸。
顷刻间他鼻子就发酸了,求生欲也一下就上来了,仿佛霎时就找到了主心骨,“谢将军,你怎么才来啊,我都快痛死了。”
谢以骞目光扫过他小腹的伤口,解下披风一边给他包扎,一边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套流程他都是做惯了的,披风不仅可以用来辨识用和鼓舞士气,还能用作临时包扎伤口。
他们在战场上就是这样简单包扎一下,等打完仗之后再找军医治疗,这样就不会导致伤口扩大。
杜房鸣目光发直,喃喃道:“有,我有很多想说的。我死了不用停灵,尽快出殡吧,天热,我怕会有味儿,还有,让我爹娘不要太伤心,就说……说不孝子不能在他们跟前尽孝了。”
“还有,我不久前赚了些金银,就放在包袱里,你就帮我转交给我妹妹,你应该见过,就是长得很漂亮的那个,你就说这是哥哥给他的添妆礼……哥自己赚的……”
亦步亦趋跟着自家将军的石虎忍不住看他一眼。
遗言这么长,还没说完吗?
“最重要的一点,你一定要答应我。”杜房鸣握住他的手,气若游丝道:“一定要让褚掌柜来参加我的葬礼。”
谢以骞刚好包扎完,闻言手一顿,干脆利落的转过身去。
不救了。
身后的石虎赶紧接替上前来,把奶茶递到他嘴边,“将军跟你开玩笑呢,已经买好奶茶了。”
杜房鸣虚弱地抬头瞟一眼,“你没喝吧?”
石虎翻了个白眼,老家口音都被逼出来了:“你放心喝吧,刚买的!”
这张嘴真是贱兮兮的,也不怪谢将军不想救,他都不想救了。
谢以骞转过身去后,用手贴了贴陆老将军的脉搏,又看了眼那杯奶茶,难得夸了杜房鸣一句:“你刚刚做的很好。”
嘴唇乌紫,说明极有可能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奶茶虽不能根治,但应该也相对切断了一部分毒素供应。
最起码,此刻还有一点微弱的脉搏。
周围不少百姓都传出哭腔,抽泣道:“陆老将军本来在马车里,是听到我们在外面喊他,这才出来的。”
换言之,假如他听到百姓呼喊无动于衷,不露面的话,本来可以没事的。
谢以骞丝毫没有被这些话所干扰,几乎是立刻就下了决定——
他要亲自护送陆老将军去北漠。
这个时候可能只有褚掌柜能救他了。
陆老将军戎马一生,为大昭、为百姓鞠躬尽瘁,立下汗马功劳,几乎大半辈子都用在镇守边关,夺回领土上。
这样一个英雄,不应该落得这个下场。
**
而此时的褚芙,正在捣鼓她的咖啡系列。
这次要做的新品是生椰拿铁。
倒入厚椰乳至杯子上线,也就是三分之二,正确顺序是先加冰后加椰乳,不过顺序调换也没有很大关系,口感并不会变。
加厚椰乳就是生椰拿铁,把厚椰乳换成牛奶的话,就是拿铁。
随后,再往里面加入糖浆,不加糖的话微微带苦,口感很好,加糖浆则需要充分搅拌均匀。
而生椰拿铁清爽的秘诀就是——加入满满当当、致死量的的冰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