粤城,杏花巷。
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姑娘背着一个几乎要比她还大的背篓,敲了敲摇摇欲坠的木门,“有人在吗?我是来送泥……”
她话还没说完,木门就被‘唰’地一声从里面打开。
精瘦的男人看到她双眼直冒绿光,像极了一匹饿到极致看到肥肉的豺狼,态度热情到有些诡异,扶着她的肩膀把她给迎进去:“来来来,快进来。”
小姑娘进来后,他立马转身将门又给锁好,亦步亦趋的跟了进去,帮她放下背篓,满脸疼惜的说:“背这么沉的东西,肩膀被压红了吧?”
夭夭摇摇头,满心欢喜:“这一篓泥饼共是一百文钱,您买的多,只要给九十文就好了。”
“这事不急。”男人拉着她坐下,“你先歇歇,要喝水吗?我给你倒一碗水来。”
啊,这个叔公可真是个好人。
夭夭感激涕零,但还是懂事的摇摇头,“不用水,我坐一会儿就行了。”
“你叫夭夭是吗?”他带着满脸笑容摸上她的手。
夭夭感觉有点不对劲,下意识想把手抽回来,可他却一个用力攥得更紧了。
“那夭夭,你想不想知道……”他声音故作神秘的越压越低,握住她的手缓缓向自己下方探去,兴奋到脸上毛细血管扩张,满脸潮红。
不……不对。
夭夭年纪太小了,又从小没人教她,她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劲,可就是有毛骨悚然的直觉。
而男人的嗓音已在耳畔落了下来:“你想不想知道,我们有哪里不一样?”
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她害怕极了。
“你放开我!”夭夭惊慌失措,大喊:“泥饼我不卖给你了!”
“你不卖给我了?”男人慢慢咀嚼着这句话,看到小姑娘开始挣扎,发出颤抖破碎的尖叫,他双目逐渐变得赤红。
别人越挣扎他就越是兴奋。
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对上三十多岁的成年男人,力量方面的压制让她毫无还手之力。
男人一手紧紧捂住她的口鼻,另一只手桎梏住她乱打乱踢的手脚。
看着她挣扎的动作越来越缓慢,他心里升起一丝前所未有的奇异快感,正想把手松开去脱衣裳时,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在暴力踹门!
男人猛地将身子立起来,警惕的喝道:“谁?谁在外面?”
他话音刚落,伴随着‘咚’的一声闷响,那扇本就摇摇坠坠的木门,在重击之下彻底倒塌了下去。
秦元一个抬眼,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迅速锁定了他。
再偏头一看,一个小姑娘衣衫不整的躺在里面,原本涣散的目光在接触到他后,瞬间爆发出强烈的求救欲!
求你,求你救救我!
看到来了这么多人,男人大呼不好,拔腿就跑,心里还在暗暗恼怒,怎么这回阴沟里翻了船!
可秦元的速度远比他快,三两步就追了上来,二话不说摁着他就狂揍!
两人体格相差巨大,秦元在店里一日三餐的供应下肌肉更是蓬勃壮硕,拎他跟拎小鸡崽子似的。
而男人被几个耳刮子打得头晕眼花,毫无还手之力。
秦家四兄弟也紧随其后,一边狂殴一边大骂:“畜生!”
小孩都不放过,说畜生两个字都侮辱畜生了,简直是连畜生都不如!
街坊邻居听到声响也都闻讯赶了过来,本来还有点慌,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可看到褚芙站在门口时,那颗心瞬间安定了下来大半。
害呀,原来是褚掌柜!
再一看里面挨揍的是谁,剩下的小半颗心也就彻底落了下来,甚至不可避免的生出欣喜。
褚掌柜来为我们撑腰了!
人群中还有不少人鼓掌叫好:“打的好,打的好!”
剩下的人挤来挤去,七嘴八舌的和褚芙告状:“他三十多岁了还没成亲,名声烂透了的,根本没有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他!”
“他打光棍还不是自己做的孽?还有他那个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对对!他们这对母子就是害群之马!”
“这个男人每天都在巷尾鬼迷日眼的蹲着,我们家姑娘都不敢出门了。”
“倒是连累了我们,那些生了姑娘的人家都早早搬走了……”
话实在太多了,褚芙好不容易才终于从千头万绪中捋出一个线头。
原来这个男人的爹早死,和自己老娘过日子,以前年轻的时候犯了事,进狱里吃了几年牢饭,出来的时候年纪也大了,名声又不好,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他就越发不加掩饰。
而他老娘知道他的癖好后非但不制止,反而助纣为虐,甚至有时候还会帮着他打掩护。
褚芙深吸一口气。
她曾经看到过一句话:你在阳光下看到了一只蟑螂,说明在阴暗处蟑螂已经多得挤不下了。
这次是撞见了,那之前有没撞见过的吗?
…
一个青花褂子的老妇人手拿一个竹编大簸箕,见前面挤挤攘攘人头攒动,以为是有热闹可凑,连忙奋力挤开别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