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九郎屁滚尿流的跑回了府。
但他尚且还存有几分理智,没有从正门堂而皇之的进去,而是在胡同窄巷七弯八绕将追他的人甩得差不多后,才从后门钻了进去。
门子见他衣裳被撕成了烂碎布条,头发凌乱,脸也被挠出了血痕,不禁惊愕不已,连忙凑上来,“九爷,可是出什……”
话还没说完,自己就被推了个踉跄,胡九郎神经兮兮,一副全天下人都想害我的惊恐模样:“快!快!把门关上!”
门子下意识把门关上了,心下纳闷稀奇,这是怎么了?活像后面有豺狼虎豹在追似的。
胡九郎把脑袋贴门上听了半晌,没听到动静,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事情虽办砸了,但好歹老爷不会受到牵连。
他是这么安慰自己的,谁曾想还不到半日,‘乔振业雇人砸店投毒’的消息便传遍全城。
胡九郎:“……”
先不说是谁散布的,但谣言传播的如此之快,要说这其中没有人在从中作梗推波助澜他都不信。
胡九郎委屈,胡九郎冤枉啊!他自知自己只砸了那么一点,更是没有投毒,怎么现在什么屎盆子都往自己头上扣!
他试图解释自己和那群黑衣人不是一伙的,可是百口莫辩,百姓根本不听他解释。
乔振业是水商,与奶茶店站在天然的对立面,这其中的关节一想就通,有人风风火火的就跑去他府上要个说法。
乔振业乐了,你他娘算个什么东西?找我要说法?当即反手甩他们一个闭门羹,统统不见!
碰了一鼻子灰的人气得牙痒痒,就没见过有人做了坏事还能理直气壮的!
但他到底是怕把人得罪死了,只能一个劲逮着胡九郎指桑骂槐:“我说你怎么有胆量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原来是为了你家主子!”
胡九郎听别人骂自己还行,骂自己老爷他就不乐意了,冷笑着反呛回去:“你们有谁看到了?空口白牙无凭无据的就敢来这里撒野,天理何在?王法何在?欺我乔家无人了么?”
哈,王法!
若不是这是大庭广众之下,在场众人都想讥讽大笑三声。
众人隐晦的看一眼皇都方向,还是很好的将那抹讥讽压了下去,只回答他第一个问题。
“我们全看到了!”
“对!我们全看到了!”
胡九郎梗着脖子不承认:“那是污蔑!那种捏造的幻境妖术你们也信?”
“人家神仙平白无故污蔑你们?你们多大的脸?”
“是啊,吃了几盏酒醉成这样?青天白日的就说起梦话来了?”
“我们分明都亲眼看见了,那晚你故意等到四下无人时方便自己鬼祟行事,是或不是?”
他继续嘴硬:“谁说我那晚是故意的,就不能是恰好、凑巧吗?”
“你的意思是,作为乔老爷亲随的你恰好在半夜无人时鬼祟走近,又凑巧举起斧头,又恰好砸到门窗,你前脚刚走后脚立马凑巧的补上一队人完成后续的工作,又恰好拿出毒药,毒药又凑巧撒在泉眼上方?”
胡九郎憋红了脸,吭哧吭哧半晌没吭声,最后实在忍不住干脆破口大骂起来,围观群众自然也不肯认输,我们这么多人还会骂不过你一个?
于是双方你来我往,这个拿起旁边的箩筐就砸,那个脱下脚下的靴子就扔,场面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不过福也相依祸也相依,这一轮过后,百姓自发去保护奶茶店和泉眼,有人再想投毒都想不到机会了。
乔老爷为此很是低调了一段时间,乔府的下人也如同过街老鼠般开始灰溜溜的夹着尾巴做人,就连平日里去采买都不敢说自己是乔府的人。
这日乔老爷偷偷出门赴宴,谁曾想还就走出一里路就被长公主府的人套麻袋拖到巷子里打了一顿。
待他好不容易重见光明,又被将军府的人重新套上麻袋打了一顿。
将军府刚打完,他又被另一个府的人接力般拖了过去。
出门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就眼冒金星挨了三顿打,还没缓过神来,又被路边一群百姓群殴。
乔振业鼻青脸肿,心下忿忿不平,权贵敢打我就算了,那是有时候自己还得靠他们仰仗生意,可——
他气急败坏的吼:“你们这些平民百姓无名小卒也敢打我?”
所有人动作都顿住了,乔振业心中一喜,以为他们怕了,下一刻,拳头以比刚才更猛的势头如疾风骤雨般落下。
“打的就是你!你个黑心肝的家伙!”
“别打那些不痛不痒的地方,照着他脸踹!”
乔振业挣扎着怒吼:“你们给我等着!我要报官!”
徐知府收到报案果然惊怒不已,惊堂木一拍,“岂有此理!你等着!本官这就派人去将那些刁民捉拿归案!”
衙门的捕快很快就去抓人了,乔振业顶着一个肿胀成猪头的脑袋,在下人的搀扶下满意的离开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前脚刚走,后脚那些捕快就从后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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