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好徒弟。”
——
华灯初上,张雪站在一扇落地窗前,望着远处的霓虹发呆。
“小雪,我父母来了,来谈我们婚礼的事,你现在在哪?我来接你。”
“阿成,我今天不太舒服,婚礼的事改天再说可以吗?伯父伯母那边麻烦你帮我说一声。”
“怎么了,小雪,你哪里不舒服,我接你去医院看看。”
听筒里的声音很着急,张雪的眼神颤了颤,“我没事,我太累了,先挂了。”
按住抽痛的额角,张雪心里一片苦涩。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只要再等一年——
“小雪,我们结婚吧。”
“阿成,我现在工作刚有起色,我想再打拼一段时间,你再等等我可以吗?就一年。”
“好。”
“阿成,我现在要出差,婚礼的事等我回来再说吧,我们还年轻,再等等吧。”
“……好。”
张雪眼里的泪水喷涌而出,她让阿成等了一年又一年,明明都说好了的,她不应该不甘心的。
是她太自私了!
“阿成,我没事了,我在家,你来接我吧,我们去见伯父伯母。”
“啊?好。”
对方话里的涩意刺痛了张雪的心脏,她声音颤抖,“阿成,我想好了,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再等了。”
“嗯,我信你。”
——
你逃不掉的,也躲不掉,乖乖认命吧。
为什么?我不,我不认。
豆大的汗珠从林舒额角滑落,她又陷入了无休无止的噩梦之中。那些讥笑冷漠的眼神拽着她一步步陷入深渊,恐惧将她淹没,无论她怎么挣扎,都走不出周遭的黑暗。
她又梦到了那天出事后的事。
林国暗带着顾捷和林彦俊第二天早上匆匆赶了回来,是邻居大婶心疼林舒,才让林舒在她家住了一晚。
那一晚,林舒过得很艰难,她睡不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黑暗中,似乎有无数带着恶意的眼睛在瞪着她,她害怕地扯过被子盖住头顶,即使闷得呼吸困难,她也不敢探出头。
夜里她也迷迷糊糊睡着过,可周围一点声音,都能把她惊醒。
惊醒之后的林舒再也不敢睡了,她缩在床脚,等着天际一点点变白。
……
“星星,是爸爸不好,爸爸应该带着你一起出门的,不应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
林舒的眼神很空,她看着面前神色焦急的林国安,他的身后站着眼眶通红的顾捷和一对上她的眼神就明显心虚向后躲的林彦俊。
“我给你打过电话的,为什么不接?”林舒的声音很沙哑,她看着表情错愕的林国安又重复了一遍,“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肯定是没听到,星星,你别怪你爸爸,他肯定不是故意的。”
林舒满眼恨意地抬起头,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顾捷。
被这样的眼神吓了一跳,顾捷急忙错开身子,“老林,我们先带星星回家,之后再好好想想这事该怎么处理?”
她知道啊,顾捷什么都知道,可她要帮林彦俊隐瞒。
林舒突然笑了出来,笑着笑着眼泪流了出来。
……
林舒认出了那个人,经过指认,在现场也发现了他的指纹,很快这件事有了结果,那个人被判了刑。
可林舒的精神状态却越来越差,她晚上不睡觉,白天也不睡,就手里拿着一支铅笔,一动不动地坐在客厅,盯着大门的方向。
林国安意识到不对,带林舒去看心理医生,可林舒的情况却一直没有改善。
他请了一周的假陪着林舒,就算林舒不说话,他也跟在一边小心陪着。可一周很快就过去了,林国安要养家,他只能出去工作,他嘱咐让顾捷留下来陪着林舒,多开导开导她。
顾捷答应的很勉强,她难道没有工作吗?可为了维护自己”贤妻良母”的形象她还是留下了。
“星星,水烧好了,阿姨带你去洗个澡。”
“洗澡?为什么要洗澡,他拉了我的手腕,我把那只手用铅笔扎伤了啊?”
林舒拍开顾捷的手,把身体向角落躲。
“你一周都没洗了,家里都有味了,听话。”
顾捷伸过手要拉她,林舒不停挣扎,“别拉我,别拉我,求求你。”
“你别动。”顾捷抓住林舒的手腕,眼神里有嫌弃,拽着人往外走。
“啊!”
林舒被甩开,撞在客厅的桌角上,顾捷举着血流不止的手一脸惊恐地看着她骂道,“疯子,疯子。”
林舒双眼无神,握着铅笔的手止不住地发抖,“别拉我,别拉我。”
……
“星星,爸爸给你办了转学手续,你去市里读吧,你不是一直都想去吗?”林国安尽量柔和了嗓音,对坐在桌边低头画画的林舒说道。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转学?”
林舒的声音很冷,林国安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睛,狼狈地转过了头。
“那所学校教的更好。”
“你是怕我和林彦俊一个学校,他被同学说闲话吧。他那天带同学来家里,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