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一页也没看进去,好不容易等她开门,她却想随便敷衍过去,当真是可恶。
许知意很不高兴,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会高兴,一会生气,这种情绪不受控的感觉差极了,偏偏有这种感觉的只有他一个人。
这么生气吗?
院子里只剩林舒一个人,寒风飘过,带起地上的几片落叶,打了几个旋,又稀稀落落掉进了土壤里,林舒盯着看了会,莫名觉得有些萧索。
还在气头上,这几天还是尽量躲着他吧,再把人惹生气了,可就真不好办了。
——
林舒睡得正香,房门却被拍得震天响,她一下惊坐起身,一脸迷茫地盯着门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林舒。”许知意在门外喊道。
“干什么?”林舒愤怒地喊了回去。
“起床。”许知意弱弱开口,积攒了一晚上的怒气,还没来得及发泄,就被林舒一嗓子全吼了回去。
林舒顶着杂乱的头发,一把拉开门,语气十分不善,“你找揍是不是?还不到八点,你叫我干什么,你知道我睡个懒觉多不容易……”
不等林舒抱怨完,许知意打断了她的话,“带我去拆石膏。”
“什么?”
林舒怀疑自己还没睡醒听错了。
“拆石膏。”许知意面无表情指着自己行动不便的腿。
“不行,下周才可以。”林舒的态度十分坚决,毫不留情拒绝了。
“那昨天……”
眼见许知意又要旧事重提,林舒紧张地看了眼四周,看许爷爷没注意这边,这才压低声音商量道,“大哥,只要昨天的事能翻篇,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
去医院的路上,林舒的表情很臭。
本来周末早起就让她很烦,现在居然还被一个小孩子威胁,她什么时候这么窝囊了。
“林小姐,带弟弟来拆石膏啊。”
再一次听到这个声音,许知意脸色十分不好,这人怎么这么阴魂不散,每次来都能遇见他。
许知意和林舒之间原本隔了好远,看见走进的胡星耀,他拄着拐又向林舒身边靠了靠,挡在了林舒身前,隔绝某人“不怀好意”的视线。
“是胡医生啊。”
林舒将脸上的不满收起,笑着和胡医生打招呼。见了两次,这次再说不认识人家,属实是不合适的。
“好了,我们快进去吧。”
许知意拉起林舒就走,看着林舒对那个明显别有所图的人一脸笑容,他心里就说不出的烦躁。
“哎,别拉我。”
林舒被许知意拉着,本想一把甩开,见他拄着拐走得实在费力,扬起的手又放下了。回头和愣在原地的胡星耀打了声招呼,“胡医生,我们先过去了。”
“快走。”
许知意轻喝一声,一时没注意,林舒被他手中的拐一跘,身体向旁边倒了下去。
许知意一惊,顾不得腿上有伤,打着石膏的腿直直撑在地上,扶住即将下落的人。
差点摔一跤,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林舒的脸色查到了极致。
“你干什么?”
“我,我不是故意的。”
许知意脸色有些白,看着明显生气的林舒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
他难受地别过头,看着自己受伤的腿,想到刚才那个衣冠整洁,浑身透着成熟稳重的男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不禁想,林舒会喜欢那样的人吗?
“对不……”
道歉的话还没说完,许知意的胳膊就被一把抓住,林舒的手隔着衣衫落到了他的腰间,被一股力气带着,双脚离开地面,林舒带着他躲到了角落里。
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花香,林舒的体温隔着衣服传到四肢百骸,许知意的耳尖止不住发烫,一时间甚至忘记去想林舒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举动。
“怎么了?”许知意哑着声音问道。
“嘘。”
林舒示意许知意禁声,接着转过头向前方看去。
顺着林舒的视线看过去,只有来来往往的人群,其他并没有什么引人注意的地方。
几分钟后,林舒松了口气,看见被她挤在角落里的人,愣了愣,瞬间从原地跳开。
手指动了动,上面还残留着许知意腰间的体温,林舒看着自己的手,耳尖突然红了。
刚才一时情急,她把人推开,自己也靠了过去,但竟忘了收回手,手就一直放在许知意腰间。
林舒白着脸抬起头,就撞进一双含笑的眼睛,许知意嘴角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果然是觊觎我的美色。”
“我,我,我不是,你别胡说。”林舒结巴地开口解释。
许知意却没继续听,拄着他的拐潇洒地扬长而去。
若说昨天是无意,可今天完全是她主动,再说不是故意的,林舒自己都不信。
怎么看,她的行为都称不上清白。
林舒欲哭无泪,她真没那个意思,刚刚只不过是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啊。
“许知意,你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