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
面对旁边投射过来杀人的目光,许知意赶忙摆手。
“不是,不是你以为的那种,我觉得她人不错,虽然说话总喜欢呛人,但总归是个很好的人,我的喜欢来自这。”
许知意说完就看到陈果无奈地捂住了脸。
“怎么了?”
“没事,擦你桌子吧。”
余凯在一边眼巴巴看了许久,见两人分开,轻轻凑了上去,“你和那个小屁孩聊什么呢?”
“嘶,吓我一跳。”
“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余凯好奇地问。
“走开,别烦我。”烦躁地将人赶开。
“哦。”余凯委屈地向旁边懦了挪。
“那个,问你个问题,你觉得许知意喜欢林舒的概率大吗?”
问完,陈果就后悔了,她是白痴吗,余凯怎么可能会知道。
“你刚才不会就为这个烦恼吧。”余凯有些好笑。
“不许笑,你不懂,林舒她……,总之我怕她受伤。”
余凯收起脸上的漫不经心,看着对面明显慌张的人,“果果,你在担心什么呢?你不断地试探,想知道答案,可其实真正害怕的不是林舒,你所有的担心害怕不过都来自于你的内心,在感情里最害怕受伤的其实是你自己。”
——
第二天一早,陈果去赶前往临省的飞机。
“还是不让我送吗?”
“不用,我最怕分别那一套了。”
看着明显情绪不佳的林舒,陈果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还会见的。”
“嗯。”
“果果?把我微信加回来吧?”
余凯眼巴巴地看着,陈果却不为所动,她昨天就快信了余凯的鬼话,竟然真的开始自我反省。
她一晚上都没睡着,睁眼到天明,想了许久,也没觉得自己会在感情上会患得患失。
“想得美,反正咱们以后就再也不见了,不需要加彼此的联系方式。”陈果斩钉截铁地拒绝。
“果果。”
许知意转头没眼看,他快眼瞎了,余凯一个快三十的男人,居然在对一个小他三岁的女孩撒娇,太恐怖了。
爱情就是这样让人变得面部全非的东西吗,许知意打了个冷战。
“小陈,下次再来玩啊,这次都没带你好好逛逛。”
“嗯,没问题,许爷爷。我玩得可开心了,您带我去的留园棒极了,我拍了很多美美的照片,收获颇丰呢,下次,我再来看您。”
依依惜别,陈果坐上了车。
“我走了,大家保重。”
汽车直到转角不见了,林舒才不舍得收回目光。
“走吧。”
“嗯。”
“果果,果果……”
众人伤感的气息瞬间被余凯的哀嚎打破了。
“你好丢人啊,你舍不得的话,怎么不追上去。”许知意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你不懂,我回家了。”
余凯擦了擦眼泪,高深莫测地举起手,潇洒地向众人挥了挥,高声喊道,“我欲与君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老头,他在说什么,用错诗句了吧?”许知意不解。
“呵呵呵,你以后就明白了。”许爷爷摸了摸新长的胡子,笑着离开了。
“林舒,你觉得……”
对上那双干净纯粹的眼眸,许知意猛然想起陈果的话,随即释然了。
昨晚,他想了很久,回忆起当时,他说不清楚自己对林舒的感觉,陈果问他是否喜欢,他点头承认。
可后来联想到陈果旁敲侧击的那些问题,许知意后知后觉,她说的和自己以为的并不相同。
许知意对“喜欢”这个词的定义就是不讨厌就是喜欢。
“男女之间的喜欢。”这应该是陈果想问的。
许知意嗤笑一声,不明白陈果为什么会这么想。
他对林舒,从排斥,讨厌她,到怜悯她,理解她。
他明白,他和林舒是一类人,同样敏感,同样偏激,同样缺乏安全感。
所以,比起虚无缥缈的爱情,她们更需要的是相知相伴的亲情,是心之可去,魂之可归的家。
“怎么了?”林舒不明白许知意忽然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怎么不谈恋爱。”
“大人的事,你一个小孩瞎操什么心。”
林舒无语,转身走了。
许知意嘴角的笑僵住了,看着林舒远去的背影,眼神暗了暗。
为什么呢?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