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也不止他们两个,才看见他们吵架,都不敢出声,噤若寒蝉。
别看郑厂长平时瞧着脾气好的模样,这怼起人来也是气死人不偿命。
还是头一回见他把焦宗耀堵得说不出话。
但不知为什么,他们心里生了几分快感,爽!
焦宗耀走后,郑厂长余怒未消,敲了敲桌面。
“派人去帮姜科长安排运送物资事宜,记住一点,救人在前,物资在后,一切以救人为首要目标,出了问题我担着!”
他憋屈了半辈子,换来了什么?
不发疯,都把他当病猫了。
有了郑厂长的支持,安排铁头几人进运输队的事进行的非常顺利。
出发前,小七笑着挥手。
“嫂子,等我们好消息!”
看着货车缓缓前行,姜榆眼眶泛起热泪,往前追了几步。
“尽力就好,救人也要保重自己!实在没办法……那就保护好自己,等你们回来,嫂子给你们做好吃的。”
小七哈哈大笑,“还是岳哥来吧,他厨艺比嫂子好!”
姜榆破涕为笑,站在原地捂着嘴,看着运输车流水似的驶了出去。
直到车队消失在视线范围,她才收回目光。
贺飞燕握着她的手,“嫂子,我们回去吧。”
天都黑了。
姜榆揉了揉眼睛,嗓音低哑:“走吧。”
又是难熬的一个夜晚。
次日醒来,姜榆有种半梦半醒之感,不知今夕是何年。
她一看时间,才知道自己起晚了。
贺飞燕在外面敲门,“嫂子,你醒来吗?”
“醒了。”
贺飞燕推门进来,“郑厂长说给你放两天假,你在家里休息吧。”
姜榆摸了摸额头,轻一下重一下的按着太阳穴。
“不用,我去报社看看。”
接着几天时间,她都往报社跑,要么是和妇联梁主任对接募捐的事,忙得不可开交,想用忙碌来麻痹自己。
运输队迟迟没有传回消息。
那边通信设施被破坏,和外界联系本就困难,没有消息实属正常。
但正因为没有消息,才会叫人胡思乱想。
地震远在凰城,没有亲自到达灾区的人,冲击不会太大。
但一旦事情发生在自己或身边人身上,才知道自然灾害的无情可怕。
已经不知道是徐丽华第几次叹气。
北城受灾不算严重,她们已经回到正常生活。
然而却迟迟不见有贺庭岳的消息传回来。
“这小贺,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
林冬花目露担忧,“贺科长很厉害的,他应该不会有事。”
袁佳茵没她这么乐观,低喃::“再厉害的人,在地震面前,都是脆弱的。”
一时间,大家都没了声音。
林红霞清了清嗓子,阴阳怪气说了起来:“小贺要是真出了事,那姜榆不成寡妇了?啧,我就说了嘛,姜榆娶不得,小贺之前都顺顺利利的,怎么偏偏这时候出事。”
付向云扯了扯她的胳膊,轻斥:“妈,你说什么呢!”
林红霞翻了个白眼,“我又没说错!要我说,指不定就是姜榆肚子里的孩子克的,她怀的是个灾星。不然你们想想,怎么她早不怀晚不怀,偏偏这时候怀上,地震来了,小贺就出事了呢?”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没察觉到其他人的脸色。
徐丽华自从有了孙子,觉得脾气已经收敛了许多。
为了给孙子积德,时常告诫自己不要轻易跟人争执。
但这一回,她是忍无可忍。
徐丽华撸起袖子,“你们上不上?”
林冬花咽了咽口水,学着她的样子撸袖子。
“上!”
徐丽华为首,薅住林红霞的头发便给了她一个大耳刮子。
“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外说,你吃屎了吗!”
林红霞被这一巴掌打懵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尖叫还没出声,林冬花的巴掌又来了。
“我我我……我早就想打你了!姜榆是干大事的人,这些天她为了灾区人民,大着肚子往外跑,就没歇过!你良心被狗吃了,啥事也不干,还坐在这里中伤她!”
袁佳茵看了看自己的手,她不打是不是有些不合群?
不等她纠结,徐丽华又啪啪两个耳光下去。
付向云想拦,又知是林红霞惹了众怒,不知如何是好。
后来又有了袁佳茵的加入,三人把林红霞摁在地上打,连牙齿都扇掉了两颗。
直到付向云去请段老爷子,才把她们几个分开。
此时林红霞的脸肿成了猪头,嚷着要报警。
徐丽华冷冷一哼,昂首挺胸。
“报警就报警,小贺和姜榆为了灾区人民忙前忙后,你趁着小贺下落不明,中伤姜榆,欺负她没人撑腰!我倒要看看,去到派出所,究竟谁占理!”
“我今儿就豁出去了,坐牢就坐牢,别给我出来的机会。等我出来,我还揍你,撕了你的嘴!”
林红霞缩在付向云的身后,不敢再放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