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榆还得去找王美丽,便没让何倩倩再跟着。
来到姜家,还没进门,她便听见了嘶吼和怒骂声。
她加快脚步走进去,便见一群不认识的人在肆意打砸姜家。
姜永华被人揍了,嘴角还挂着红肿,和王美丽两人搀扶着坐在地上。
“姜浩已经进去了,你们还想怎么样!连公安都没给我儿子定罪,你们凭什么这样欺负人!”
姜榆这才知道,这些人应当是死者的家里人。
姜永华余光瞥见姜榆,神色大惊,连忙摆摆手。
“你先回去,有事改天再来。”
然而,那些打砸的人中,有一人认出了姜榆。
“她是姜浩的大姐,在城里上班,她肯定有钱!”
姜榆本也没打算走,神色坦然走了进来。
顺便和站在门口看热闹的二栓说了声:“去喊大队长过来,有人在我们南河村闹事,回头给你两毛钱买糖吃。”
二栓一听有钱,撒丫子跑了出去。
姜永华从地上爬起来,掩饰不住的焦急:“让你走,你进来做什么!”
姜榆道:“现在又不是旧社会,什么都讲法律,没人能一手遮天。他们今儿在这里打砸的东西,一样都跑不了,都得赔钱。”
刚才把她认出来的那人笑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是谁?就算赔钱,那也是你赔给我们!”
姜榆回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辨认他是谁。
还是王美丽在一旁提醒:“他是陈明,陈秀英的大哥。”
姜榆恍然,“原来是你。”
陈明的眼神邪肆地在她身上徘徊,落在姜榆脸上,舍不得离开半刻。
要不是此刻还有外人在,他会表现得更加大胆放肆。
“姜浩有没有杀过人,公安局自有定论,轮不到你们来判刑。就算你们打砸了这里,姜浩没做过,就是没做过。这个屎盆子再怎么往他身上扣,都没用。”
陈明仰头哈哈大笑,“外人都说你和姜浩关系不好,又说你和娘家已经断绝关系。我今天才知道,那些话都是扯淡。”
姜榆找了个还像样的椅子坐了下来,她帮的不是自己娘家,也不是姜浩,而是公理。
今天换做是南河村任何一个人,求到她面前,她兴许都不会坐视不理。
而这一切的前提是,姜浩没犯事。
“甭管我和娘家关系如何,这都不是你们在我南河村这么嚣张的理由。”
陈明身后的女人哭得歇斯底里:“我儿子死了,被你弟弟害死了!砸了这些东西,我儿子能回来吗?你要是能把我儿子的命还回来,我家随便你砸,我半句话都不会说!”
姜榆眼眸微动,“婶子,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我还是那句话,公安局都没给姜浩定罪,你们也不能。”
“陈明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
姜榆瞥向陈明,“他说是姜浩,你们信了,姜浩喊冤,你们却不信。同样拿不出证据,你们凭什么觉得陈明说的话是真的?”
陈明身后那些人哑口无言。
“笑话!”陈明恼羞成怒,“你的意思是我在说谎?”
姜榆睨着他,“你不必如此激动,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我只相信公安局的结论。如果他们定了姜浩的罪,该赔偿的,该承担的,姜家肯定不会推卸。”
王美丽一听姜榆的话,心中大定。
姜榆能说出这种话,她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这让她心里愈发肯定,姜浩肯定没犯事。
“是是是!姜榆说的话,就是我想说的话。你们没了儿子,我也心痛,可如果不是姜浩做的,你们硬是把屎盆子扣在他头上,难道我们就不心痛吗?”
姜永华轻咳两声,抬手摸了摸嘴角的伤口,火辣辣的疼。
他开口道:“再说了,如果姜浩真的是被冤枉的,你们难道就不想找出真凶,为你儿子报仇吗?”
陈明身后走出来一个男人,头发半白,脸色很是憔悴。
“你的意思是,杀我儿子的是另有其人?你们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姜永华一顿,看了看姜榆。
见她没反应,自己也不敢下结论。
“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了解我儿子,他有很多小毛病是真的,但绝不敢做出杀人的事。”
更何况,姜浩和那人根本不认识,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没有杀他的理由。
他之所以和王美丽会去求姜榆,本意也不是想让她给姜浩开罪,而是担心姜浩受了冤枉,再也出不来了。
陈明咬了咬牙,“冯叔,你们可别忘了,要不是姜婷把冯怀弄去豫南挖煤,他也不会出事!”
冯运德却摆了摆手,“在豫南洪灾之前,冯怀就说过,他愿意留下来当煤矿工人,从没想过要回来,这不能作为给姜浩定罪的理由。”
其他人埋怨姜婷,是因为他们没想让自家孩子去挖煤。
但冯怀不同,他是心甘情愿留下来的,且冯家人都表示支持。
所以这一点,他们没办法责怪姜婷,也不会因此迁怒姜浩。
唯一让他们心中愤怒不平的是,他们儿子死了,陈明控诉是姜浩动的手。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