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京城赵家宅院。
辛彦手中的柳条在他内力加持下忽软忽硬,一下又一下抽到何传铭身上。
“没吃饭吗?出剑的力度这么小。一百零八式《天罗地网昆冈剑》,被你使成爬虫剑了。”
“啊,师父轻点,疼。”
“好意思说疼,才几天不见,懈怠成这样。执剑手腕绷直这么直干什么?说过多少次,手腕不灵活,招式变化僵硬,是剑法大忌。”
何传铭在辛彦柳条下满地打滚,不一会儿就骨碌的满身灰土。
赵正青看得龇牙咧嘴,搓了搓胳膊,好像柳条都抽在自己身上一样。他小声在罗豆豆耳边嘀咕:“胖子怎么有这般灵活的身手?”
罗豆豆一把捂住他的嘴,紧张道:“别乱说,他们都听得到。”
“谁?”
赵正青感受到嘴唇上覆盖的柔嫩小手,脸上腾地一下发热,瞬间红透了后耳根。
他只习过君子六艺,可以效仿书生们仗剑走天涯,但武学修为实在不高。
当然更不知道,这个院子里除了他和赵孟元,其他人虽然在做着自己的事,但几乎个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哪怕他压低声音,也像是在他们耳边说话一样。
罗豆豆嗔怪地瞪了赵正青一眼,然后就听到何传铭叫得更惨了。
辛彦当然不会拿柳条抽赵正青,怎么算那都是师兄,但可不会放过手底下的傻徒弟。
陆寅君盘坐在房顶上,对着朝阳吐纳结束,轻飘飘地落到院中,嘴角微翘,对着被罚扎马步的何传铭说:“商行过来送货了。传铭去开门,清点一下货物数量。”再扭头看向房檐下的两人,“豆豆,准备茶点。”
“哦,好的。”罗豆豆应了一声,瞪一眼赵正青,“先生要考校的书论,你都背会了?”
“咳,我再去看会书。”
赵正青朝院中三人示意一下,转身回书房。
还有一个月秋闱便要开考,哪怕知道此次上榜希望不大,只是见识一下考场氛围,他也不能交白卷。
若是给礼部考官们留下不好印象,下次再参加考试可就难说了。
科举可以不中,但不能不重视。
何传铭眯着小眼睛,偷偷瞄一眼辛彦的脸色,嘿嘿傻笑:“师父,我去开门了。”然后不等辛彦回答,兔子一样蹿了出去。
辛彦摇了摇头,看向陆寅君:“昨天……你感觉到了吗?”
“五星连珠!”
陆寅君往大门方向的脚步顿了顿,金瞳闪过一丝笑意,“我怎么可能感应不到,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功力大涨。啊,星象异变,某人昨夜不太好过吧?难怪一大早地教训徒弟。”
“某人与你无关。哼!”辛彦一甩袖子,手中柳条唰地飞射而出,不偏不倚地插入墙角的地砖缝隙里。
五星连珠要是发生在魔界,辛彦一定举双手双脚欢呼,无序混乱的魔气更适合魔族修炼。
但是发生在人间界,就会搅乱五行灵气,除了星宿星君们在星辰之力加持下修为精进。其他所有修行者和非人族类都十分不舒服,而且天赋越强对天地异变越是敏感。
陆寅君走到二门的门口,提高声音道:“辛彦,收拾东西,中午出发。”
“这么急?”辛彦诧异地回头,“不是说明天?”
“路远,时间不多,”陆寅君的声音从前院传来,“要是不赶紧走,怕是要走不了。”
辛彦脸上的神情微变,陆寅君又说时间不多,琮苍太子也说时间不多,他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他就讨厌这种说话说一半的。
……
陆寅君站在院中,看着何传铭清点货物数量,再送走镖局和商行的人,立即将货物装入矮脚驴车的车厢。
当然是只往车厢里装了一小半,大部分货物借着障眼法放入储物袋里。不然车厢里放满货物,重量多少且不说,辛彦可就没地方待了。
何传铭擦擦头上的汗,“陆师兄,现在装车太早了吧?”
陆寅君:“不早,用过午膳,下午启程。”
“啊?”何传铭惊讶地瞪圆了眼睛,“陆师兄这么急?京兆尹昨天拜访我爹,还说今天要找我们问话呢。”
“不是还有你嘛!”
陆寅君一拍何传铭的肩膀,金瞳中隐隐露出些许蛊惑的金芒,“那些江湖人没从我们这里劫掠什么东西。定性么,最多就是江湖恩怨。没有实际损失,很快就会把他们放了的。”
“哦!”
何传铭摸摸后脑勺,感觉陆师兄说得有道理,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对。
……
赵孟元到京城之后,习惯每天早起就去茶馆听书,通过细致入微地观察,了解京城乃至整个大夏的动向。
茶馆的说书先生,不仅会讲故事演义,更是会说各地的奇闻逸事,闲来无事泡茶馆的京城民众,往往有钱有闲消息也比较灵通。
今日一早,赵孟元刚坐下点好茶水和点心,耳中注意分辨着各路消息。
不过今天大家议论的事情比较一致,就是昨夜天象异变,还有国师对陛下建言,要以武道昌隆提振大夏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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