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前来林家做活的那些工人又吃了一顿好的,不仅有红烧兔肉、烧猪血,还有一份清炒水芹,以及一份酸辣土豆丝(备注:这个时候已经有辣椒了),配上了满满一大锅的糙米饭,以及一大盆的蒸木薯,一个个那真的是放开了肚皮的吃,那些饭菜到最后一点都没剩下。
吃饱喝足,一伙人休息了一阵,便又连忙起身去干活了。
林欢和林母、嫂子、李氏等人待在院子里收拾着桌子上的残羹剩饭。
让几人没想到的是,林兴竟然来了。
自从上一次将顾氏给押送离开后,这位里正大人便有好几日都没有来过了。
林母赶紧热情的将人给让了进来,将方才林欢背回来的葡萄拿了一串放在了林兴身边,招呼对方吃东西。
葡萄这东西,林兴还真没吃过,瞧着又大又圆又紫的样子便忍不住摘了一颗尝尝。
结果这一吃,双眼顿时一亮。
“这东西真甜,这真是葡萄?”林兴有些不敢相信。
毕竟,林家村身后的山脉当中也是有野葡萄的,只是那种葡萄都非常小,比大拇指盖也大不了多少,哪像林家拿出来的这些,都快赶上鸽子蛋了。
“真是!”说完不给这家伙继续追问的机会,赶忙岔开话题道:“兴叔您来是找我爹还是?”
“我来找你的!”林兴看着林欢,脸上带着一抹欲言又止,似乎在斟酌用词。
听到是找自己女儿的,便是在收拾碗筷的林母赵若兰都忍不住凑了过来。
“我刚从亭长大人那边回来。”说到这指了指天,“上面对于顾氏的案子已经判下来了,因为人证物证惧在,做不得假,再加上那顾氏偷盗的还是县令大人奖赏于你的官银,性质极其恶劣,不仅被打了三十板子,而且还被判了流放千里,李家那些人无罪证跑到你家里来闹事,才给了顾氏可乘之机,所以李家陪同一道去县衙求饶的全部被打了二十大板,听说到现在一个个都还在家里躺着呢!”
瞧见赵若兰满脸忧虑的模样,林兴笑着道:“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李家会报复,县令大人已经勒令,不准李家那些人再来骚扰你,否则必定严惩不贷,而且,那顾氏被判处了流放,已经被官差押着离开了,李家那些人现在又都躺在床上,也不敢过来找你们的麻烦了。”
“这……“林母忍不住道,“这是不是太重了些……”
对于林母来说,那顾氏虽然可恶了些,但,流放千里可不仅仅代表的是背井离乡,更是妻离子散,甚至以现在的旱灾情况,搞不好还没抵达流放之地,人在半道上便可能直接没了。
但对于这个刑法,林欢倒是不感觉有多严重,毕竟,原身以及林家可都算是间接被那个顾氏给撺拾才害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的。
“娘,你就不用担心什么了,就算重了,那也是顾氏咎由自取,是她罪有应得,你若是再说出这种话,那就是对县令大人的大不敬,知道吗?”
听女儿说这可能是对县令大不敬,赵若兰赶忙噤声不敢再说什么,并连连点头表示知道了。
瞧见林兴又摘了一颗葡萄吃下去,林欢忍不住龇牙道:“兴叔,这葡萄好吃吧?”
“自然,老夫一把年纪了,还没吃过这么甜的果子!”林兴下意识点头。
“我这还有样好东西想跟兴叔你汇报汇报,不知兴叔有没有兴趣?同样也是关于粮食的!”
“也是关于粮食的?”林兴双眼顿时一亮,连摘下的葡萄也顾不得塞到嘴里了,赶忙坐正身子看着林欢道,“你且详细说说看?”
“地里的那些麦子,您觉得还有救吗?”林欢答非所问。
“地里的麦子?”林兴眉头微微蹙了蹙。
实际上,从知晓木薯能吃后,林家村内几乎家家户户的所有人全都跑到山上去挖木薯去了,哪还顾得上地里的那些麦子。
不仅是林家村,附近十里八乡的哪个不是集体出动去挖木薯?
不仅是他们这些小村庄,便是镇子,乃至是县城里,都在组织大量的人手专门进入深山到处去挖掘木薯。
尤其是县城那边,根据林兴所知,先前聚拢在县城的那些难民,现如今绝大部分都已经散了,大部分都是一边挖着木薯一边往青溪县外走了,顺带着将木薯能吃的消息以及方法也给扩散了出去。
现如今,青溪城已然能够正常进出了,只不过知道这个消息的还没有几人罢了。
至于地里的庄稼?
不是林欢提起,林兴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去瞧过地里麦子的长势了。
连自己这个里正都如此,相信其他人只会更加不堪。
“那些麦子,原本若是老老实实勤勤恳恳每日浇水灌溉,或许还可收个一二成,但现如今,恐怕早就没人肯费时费力的去浇灌麦子了,我估计,怕是连一成也收不上来,即便收割了,大概也都是空瘪的!”林兴苦笑。
“那,大旱过后,您是如何打算的?依旧任由村民们继续种植产量不高的麦子吗?”林欢问。
没错,在林家村,或者说是在整个青溪县,除了种麦子,还是种麦子,一年种两季。
十月种一季,来年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