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夏支教的地方是一个北方的乡村。
她第一天来报到的时候,就被这里的环境给震惊到了。
不同于自己以前从电视上看到的破败平瓦房教室,尘土飞扬的土地操场,没有水电基础设施等,这里的教室是三层教学楼,操场有塑胶跑道,就连体育设施,现代化教学设施都一应俱全。
陈夏有些难以置信地问校长,这里的环境这么好,真的需要支教老师?
校长是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头,个子不高,一头有些发白的稀疏头发,带着副眼镜,一说起话来笑眯眯的。
“小陈老师,你不知道,国家现在也重视乡村孩子的教育问题,每年也都有拨款进行教育设施设备的增添改进工作,但是现在农村教育最主要的一个问题就是年轻老师都不愿意留在农村任教,通常师范毕业的老师在这任教了一两年后都调动到了市内学校工作,这里缺少年轻老师注入新鲜血液,我们现在留教的老师年纪都大了,教育方式还是多年前的老一套,针对现代化的一些教育手段他们都适应不来,我们这的孩子就跟社会脱节了呀!”
陈夏确实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她从来的时候就发现这里的老师年纪大多都是在五十岁左右,四十岁左右的都少之又少,更别提像她这样二三十岁的,应该是一个都没有。
陈夏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随着国家经济的发展,越来越多的年轻人都向往大城市的生活,这是现代人正常的心理,大城市往往有更好的医疗、教育资源,所以即便生活压力大,年轻人也不愿意留在曾经生他们养他们的小乡村。
针对这样的形势,她却也无力改变什么,毕竟她是如此的渺小,她只能尽力在这两个月的支教生活中让孩子多学到一些。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份了,北方已经步入了冬季,乡村的夜里没有大城市缤纷闪耀的霓虹灯,路上也没有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有的只是静谧的黑夜,满天的繁星。
陈夏整理好了明天的教案后,躺在宿舍的单人床上,拿起手机看了一会儿。
关注的滨海晨报给她推了一条新闻。
陈夏没有打开,她怕又是什么经济版头条,她怕在新闻中见到那个人的身影。
离开滨海这些日子里,她还是时不时地会想起他,想起他,就会想到他那深邃的眼眸,紧蹙的眉头,修长的手指以及温暖的怀抱…
陈夏没有想到分开后自己还会想起他,她把这种想念定义为自己对那段生活太过难忘,而不是对他这个人难忘。
上午上了两节语文课后,陈夏回到办公室给学生批改作业。
她正埋头于孩子写的天马行空的作文时,一个声音打断了她。
“小夏,外面有个人找你,你去看一下吧。”
陈夏疑惑地抬起了头。
“找我的?”
她在这支教的事只跟何梦凡说过,难道是何梦凡来找她了?
陈夏从座位上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走廊中并没有人,她回到办公室问了一下刚才给她传话的王老师。
“王老师,没有人呀?”
“哦,那人没进教学楼,他在操场国旗台下等你呢。”
“好,谢谢你哈!”
陈夏走出了教学楼,在看到国旗台下那个高大的身影时,她有些愣住了。
只见那人穿了一件黑色长款毛呢大衣,搭配蓝色牛仔裤,白色球鞋,远远看去,好像韩剧中的男主。
虽然不知道他怎么会来这里,但陈夏还是迈开了脚步走到了他的身后。
她抬手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转过身的一瞬间,两人有种恍如隔世的陌生感。
“夏夏,好久不见!”
他一如从前的灿烂微笑,在这个北方的冬日里犹如一道温暖和煦的阳光直射到了陈夏的心里。
“乔彬,你怎么来这了?”
“我听何梦凡说你在这支教,就想过来看看你。”他的唇角依旧挂着那抹微笑。
陈夏面上带笑,但心里却在腹诽着。
果然是凡凡这个臭丫头,她的嘴巴就好像个棉裤腰,跟她说什么她都不会保密。
“你现在不用上班吗?怎么到这么远来看我。”
要知道滨海市离这里的距离可不近,坐飞机、转高铁、再加上乘坐长途客车,这些车程加一起要八九个小时,因为这个乡村地处大山里,所属的地级市没有机场,从滨海飞到省会的机场后坐高铁到对应的地级市,然后再坐长途客车才能到这个村子里。
“我休假了,正好有时间就过来了。”
乔彬嘴上说得轻松淡然,但这一路上可没少折腾他,他不习惯坐长途客车,座位小不说还挤,车子站站停停的,逛停了两个多小时才到这,他下车的一瞬间差不点就吐了。
“你今天要留在这吗?”陈夏问他。
乔彬点了下头:“我刚才问过了,这个长途客车一天就一趟,所以就算我想走,暂时也没有什么交通工具了。”
他说得是实话,这里就是交通比较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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