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夫人微微比划了一下“大概是这么高,五六岁的样子。”
“啊……嗯。”瞳生有些僵硬的点了点头。
“诶呀,那还真有缘呢。”夏油夫人双手合在一起,指尖相抵“那个时候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经常莫名其妙受伤,身上青青紫紫的干脆就住医院住了两天检查,那个时候你俩应该是住一个病房呢。”
夏油夫人弯了弯眉眼“那时候杰经常偷偷的和我说,隔壁床的小哥哥很漂亮,很喜欢呢。”
“哎呀,杰还软软的和我说想和隔壁床的哥哥玩,但是隔壁的哥哥不知道为什么就只是盯着他不说话。”
“难怪觉得眉眼有些眼熟呢,一转眼都十年了。”
其实夏油夫人对他印象深刻,并不只是因为这些事情。
印象深刻是因为这个长相很漂亮的孩子当时没有一个大人看守只有一个哥哥陪他,但同样年龄也挺小,看见她的时候眼神很奇怪,有一次在自己照顾杰睡着之后他还问过她什么是母亲。
她当时看着这个孩子的眼睛,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么干净,这么清澈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只有真实的疑惑。
母亲在大多数的时候是孩子的守护神,无论她在不在身边只要真心爱着自己的孩子,那她一定会用自己的方式一直保佑着自己的孩子。
自己当时是这么回答的,她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相信这个孩子可以听懂。
后来问了他的主治医生,才知道这个孩子是从重症病房转过来的。
没有父母的爱护,只有同样还是少年的哥哥,真不知道这两个孩子一路长大要遭多大的罪。
杰出院时候,她临走前还专门绕路去那个病房看了一眼,只是可惜那个孩子当时在睡觉,她没能和他告别。
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啊,当初那么小的孩子如今已经已经这么大了。
以他的家庭,这些年应该过的很辛苦吧。
瞳生顶着夏油夫人慈爱的目光,余光看见夏油杰捏着葡萄的动作也顿在那里。
瞳生垂下眼眸,原来他们这么早就见过了啊。
大概是因为太小了,再加上只是一面之缘,他对那对母子的印象早已模糊不清,只是记忆里残存的轻柔的嗓音告诉他母亲的意义。
“以后可以叫我母亲吗?”柔软的双手捧住了瞳生的脸颊,夏油夫人声音柔软“我听杰说了很多哦,你是个很漂亮很优秀很坚强的孩子呢,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叫我一声母亲。”
瞳生眨了眨眼睛,他突然感觉鼻子酸酸,眼泪顺着眼眶一颗一颗的滚落。
“诶呀?”夏油夫人突然有些手忙脚乱“怎么突然哭了?”
夏油杰连忙从抽纸盒里抽出了几张纸,轻轻放在了他的眼角,帮他擦干。
夏油先生也跟着站起来,看起来有些紧张。
瞳生感觉自己紧绷着的身体猛地放松下来,他轻轻地伸手覆盖住了夏油夫人捧着自己脸颊的双手,他微微歪头蹭了蹭,眼里还含着泪却对着她灿然一笑“母亲。”
夏油夫人看着眼前冲她笑得灿烂的孩子感觉心里软的要命。
“嗯,”夏油夫人应着“在呢。”
走的时候夏油夫人往他怀里塞了好多东西,都是他们这次出差专门给他带的特产和纪念品,还十分遗憾瞳生不留下来住。
“没关系的,母亲,我住的离你们这不远有时间我就会过来的。”瞳生笑着安慰她。
到家之后瞳生小心翼翼的将纪念品放在自己阁楼的收藏室里。
五条悟凑过来围观“你不是去见家长吗?怎么还带回来了一堆东西?”
“小玩意儿长的挺别致。”五条悟歪头观察。
瞳生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五条悟看着他莫名柔和灿烂的笑容感觉一阵恶寒,搓了搓胳膊,嘀嘀咕咕的下楼去客厅打游戏去了。
“这么喜欢?”夏油杰从后面抱住他“一直盯着看。”
“嗯,”瞳生微微侧头蹭了蹭“杰的父母送的,很喜欢。”
“也是你的父母,”夏油杰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朵提醒他。
“嗯。”瞳生悄悄的伸手勾住了夏油杰的小拇指弯着眼笑“也是我的。”
玻璃的柜子倒映着他们相拥的影子。
时间就这么平滑的来到了暑假开学后。
对于暑假自己的笨蛋同期见家长。而自己没能吃到第一手瓜的硝子感到十分的悲痛。
夜蛾正道则是看着两张拼在一起的桌子,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感觉听到了自己的白头发滋滋往外冒的声音。
五条悟还是一如既往的屑,经常跑去逗歌姬。
然后被愤怒的歌姬追着锤,虽然歌姬从来都没有打到过他就是了。
学校的教学楼又被拆了两栋半,操场也重新翻新了一遍。
夜蛾的办公室又被拆了。
只能说幸好高专有两个操场,要不然体术课都没办法上。
五条悟站在讲台上拍了拍黑板“听说我们要去参加高专交流会!”
“交流会?”瞳生本来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现在是秋天了,前天下了场雨,气温降下来不少,这种舒适的温度最适合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