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州城的绣衣使遍地都是,传到皇帝耳朵里......”
秦嬷嬷担忧的说。
祝弘懿明白秦嬷嬷的意思,
“传到皇帝的耳朵里,为了逼迫我娶芷柔郡主,赐婚也说不定。”
“望王爷早做打算,万一赐婚的旨意下了,便没了转圜的余地。”
秦嬷嬷只能将话说到这,
祝弘懿见这几日,芷柔郡主和澜儿相处的融洽,便想到这些,每日澜儿能到雅苑来,有些舍不得她不来。
他揉了揉眉心道:
“如今的突破口在芷柔郡主,我再想想办法。”
这话说到秦嬷嬷心里去了,虽说难度大,也是最好的办法,
“王爷尽快,皇帝可没什么耐性。”
长夜难眠,祝弘懿这边睡不着,沈逸澜也好不到哪去。
白天打发走了王大人,她便开始坐在小书房发呆,
连翘和半夏担心她旧疾复发,轮着和她说话,
半夏拿出账目,“姑娘,咱们这个月的入项不多,再加上送的,赔了一些银子。”
沈逸澜的思绪在赐婚这件事上拔出来,视线落在账本上,
白皙的小手在账册上翻看,淡淡道:“本资能和上便好,赔的是税银,咱们入项少,税银也不多。”
这个确实,去年这个时候,正是红火的时候,今年人气旺,做的都是价廉的天鹅绒。
“马上月底了,合算出来,去税课司交了。”
连翘嘟囔道:“上哪说理去,怎么卖多了全部上缴,赔了银子要自掏腰包,若是入项高也赔银子,税不是也高。”
说起税银,两个丫鬟滔滔不绝,各种不合理都来了。
半夏脸都气红了,
“落底税也涨了,沈裕去江边买鱼,特意在城门口多待了一会,翻了两番,大牛哥这次从漳州回来,运到城里便是一大笔银子。”
这话提醒了沈逸澜,
“大牛回来,货物卸一半到沈庄......”
“年前的时候......”
连翘没再往下说,和沈逸澜对视一眼,相视一笑,两人想到一块去了。
借着过年给亲戚送礼的机会运进来一些,
“年前什么?”半夏追问,
连翘另起话头:
“姑娘,咱们最早织天鹅绒的那几个织工,手艺见长,均匀的很,绒也最短。”
沈逸澜算算日子,大牛也快回来了,准备工作要提前做。
“连翘,明日拿上滇南大牛带回来的布头,叫上锦绣成衣铺分过来的绣娘,咱们先割绒,她们手头稳。”
半夏听了一会也明白过来,抢着道:
“呀!姑娘是说咱们的天鹅绒割出像刺绣的花样来,卖高价?”
沈逸澜点头,“像去年的刺绣一样,价钱没那么高。”
快一个月了,连翘和半夏在楼下巡视,越看越觉得新织出来的天鹅绒上不了台面,
这要是能割出样布一样的花纹来,品次便上来了。
三人没事说说话,一天算是混过去了。
晚上天一黑,十一姑娘姑爷小夫妻俩从隔壁铺子过来。
柳华清散衙跑来北街,将早上遇到王鹏的事,简单的说给沈逸菡听。
十一姑娘也顾不上回家了,两人进了云锦天工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