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个下人当祖宗似的供着,咋没见对他二叔这样好。”
二夫人也来劲了,声音可着嗓门灌。
三夫人也道:“得了赏赐,拿去装大尾巴狼,咱们也是要赏赐一套宅子的,拿去救沈家的姐妹出察情司,人家连眼皮都没撩一下,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活该人家不跟你们复和......”
楼上吵翻了天,
顾家的二爷三爷,在楼下耷拉着脑袋,
顾老夫人数落两个儿子,
媳妇都翻天了,一个屁都放不出来。
二位夫人骂够了,回了自己屋里。
大房的大娘子刘氏,将顾家大郎身上的被子往上提提,捏了捏被角,里面缝着铺子的房契。
林氏在顾梓霖决定走的前两天,便将房契藏在顾家大郎每天搭脚的被子里,叮嘱了大儿媳一番,有了刚才哭闹的一幕。
顾大郎虽不着待见,毕竟是顾家的血脉,气死了谁也担待不起。
更何况织布的还有刘氏,家里的一个劳动力,还是要顾及一下。
大郎夫妇相视一笑,这个家不耍点奸诈,要被欺负死。
林氏叹口气,这样的人家,还指望着沈氏继续留在顾家,任他们喝血,老天爷都不答应。
沈氏这个儿媳她喜欢,更想她脱离这个泥潭。
隔了一条街,对面二楼的连翘趴在窗台上听墙角。
这次嚷嚷的声音有点大,街坊邻居都知道他们家在吵架。
连翘起身关上窗子,
“姑娘,幸亏咱们跑的快,不够丢人的,”
半夏也说:“顾家二郎刚出门,估计这会还没上船,家里先炸锅了,幸亏老李叔跟着去了,要不走听到这些该伤心了。”
沈逸澜脑子里正在想,祖父运筹帷幄,为何要选这样一户人家。
单单是因为给了婆家银子,便任由她在外面做生意,养活一大家子便安生了?
祖父留下的事,每一样都按照他老人家的安排的逐一实现,唯独她和顾家,沈老爷子没有留下一个字,就像沈家的八姑娘,他老人家也没提照拂的事一样。
听了两个丫鬟的议论,只能说一切随缘,如今这样不是挺好的。
沈逸澜笑道:“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谁也替不了谁,你们两个找的婆家,一定要本姑娘同意才行。”
连翘过来抱着她的胳膊,
“奴婢谁也不嫁,只跟着姑娘。”
半夏走过去抱沈逸澜的另一条胳膊,道;“奴婢也是......”
自打沈家被流放以后,沈逸澜便将两人当成亲人,有种相依为命的感觉。
脱离了顾家,更加的天高任鸟飞,这也许便是她沈逸澜争来的命运。
“连翘,天鹅绒的衣裳穿着怎么样?”
“新织出来的天鹅绒,针法有点粗糙,割出来的绒长短不齐,只一个优点又软又暖。”连翘回道。
半夏抢着道:“芳枝姐正在织一匹玉色的,给姑娘做一身寝衣晚上睡觉的时候穿又软又暖。”
“剩下的布头子,芳枝打算做一件主腰,”连翘认真的说,“冬季穿在里面,也暖和。”
沈逸澜笑道,“走去楼下看看,咱们能出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