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漳州,李叔必须带上。”
顾梓霖坚定的说,
“劈不了柴不劈 ,整个烧。”
他说完,起身出了前厅,
院子里老李正在借着月亮地劈柴。
顾梓霖走上前,抢过李叔手里的斧头,拽着他的胳膊往楼上走。
“二郎,我多劈点,够他们用的,也好放心跟你去漳州。”
“不准,我倒要看看没有您,他们会不会饿死。”
顾梓霖的屋子比其他的大一些,两个木榻靠墙摆放,榻旁边是箱笼,还有个简易的书格子,前面一个书案。
他将李叔按坐在榻上,蹲下来拉着他的手道:
“这次去漳州,外面不知道乱成什么样,二郎想李叔帮着拿着银子和银票,咱们跟着沈家的商队走,有个叫张喜的很厉害,您就跟在他附近,这样我也放心些,”
张喜能不厉害吗,在沈庄可是将他折腾惨了。
发起横来,小鬼都要躲着走。
老李眼窝子浅,听着便泪目了,小少爷没白疼。
“二郎,你是生意人,不能这么信任别人。”
“怎么不能信任身边的人,九姑娘都能将宅子写了阿旺叔的名字,大牛,宝瑞哪个手里过的银子没有几万两,不都好好的么!”
顾家二郎的确没帮手,有了点赏赐的银子,一大家子惦记。
“成,老奴定给银子看好。”
“这就对了,”顾梓霖黑了一晚上的脸,此刻才缓和下来,“到了漳州,二郎便跟着大牛,他去哪我去哪,他进什么,我进什么,银子在您那也不会逛丢了。”
不是安慰老李,嘴上这么说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架着马车,跟着商队走,到时候能拉多少拉多少,实在不行买两匹马,驮着回来。
主意拿定,顾梓霖心里没了挂碍,倒在小榻上呼呼大睡。
相比于其他两家他算是最轻松的。
小顾宅忙着将积压的库存都翻出来,这次走漳州打算都带上,北面打仗,漳州属于最南面,没受什么影响,经济自然比这边好些,
大牛带着众人套车,将地库的陈年布匹都拿出来了。
九姑娘吩咐,价钱上大牛定,尽量都卖了,打几年的仗,这些布屯着都屯糟了。
走滇南的也没闲着,王齐也在折腾库底子。
最忙的要算段方之,昨日九姑娘家里的管事沈裕找到他,将一个草药的单子送过来。
传过话来,这些草药在陵州算得上是低价,可以去各个药店收,家家都有货底子,比较适合以物易物,卖着不好卖,可以先到曲靖府药材商处以物易物。
走布匹是上选,除了可以消耗库存,还能省下本钱多带点草药。
天刚亮,他便起身,忙着去办这些事。
先去的保和堂,将草药的单子递上,让他们派人下去收。
开始还推三阻四的杜源,见是九姑娘的字迹愣了一下,大早起被折腾起来的怨气一下子便没了,
面上也有了笑模样,连说话的语气都恭敬了,
“段大人放心,这些定西不贵,家家都急着往外出货,将货品变成银子,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