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一会,沈逸澜才觉得不妥。
赶紧放下手臂,向后挪了挪。
抬袖子抹了一把脸,仔细端详祝弘懿。
“衣服这么多口子,先包扎伤口吧。”
祝弘懿笑道:“没事,就破了点皮,瞧瞧出了这么多汗,梦见王振给你上大刑了吧?”
被说中心事,沈逸澜委屈的点头,憋憋嘴又哭了,“他吓唬我.......呜呜......”
能将九姑娘吓唬到,也算是能人了,祝弘懿笑道:
“这个仇一定要报。”
沈逸澜一下子被安慰到了,“嗯,决不轻饶。”
旁边连翘揪着的心放下,自打和十一姑娘从京城回来,便坐下了毛病,半夏有提到,夜里经常睡的不安稳,这下好了找到病根便好办。
这边聊着,顺便避避汗。
谢永安从衙门外赶回来,问了门房才知道,祝弘懿直接去了县衙大牢。
吓得他赶紧跑过来,乌纱帽差点跑丢了。
牢门口站了一堆的人,有薛护卫带来的人,沈家的管家和账房也到了,
牢房从没这么热闹过。
连翘蹲在地上,为沈逸澜穿上暖鞋,扶着她下了床。
祝弘懿当先走出来,“谢大人,人能带走了吗?”
谢永安心说,要不是绣衣使拦着,早送回去了,嘴上说:“能,当然能,要不是昨晚宵禁,早送回去了。”
一行人往外走,拐了转角,便看见另一侧的通道里,柳华清和牢里的人说话。
“你胡说,霖郎是不会休了我的,他是担心这次出事连累我,”
走廊上传来陆凌玥嘶哑的吼声。
将手里的休书撕个粉碎,扔了出来。
柳华清拱手道:“在下是见证人,衙门里已经备案,你单方面撕毁,是你自己的事,和顾家无关。”
他是来转交休书的,这件事情要趁早,也好脱了顾家的嫌疑。
往里面是死囚牢,沈逸澜改了方向,缓步走过去。
陆凌玥靠着半卧在地上,身上的衣裳被鞭子抽烂了,露出里面血呼呼的皮肉。
见到沈逸澜,她的眼睛里充满仇恨,
“沈逸澜,你得意不了多久,如今皇帝知道你认识一些古怪的字,定然找个由头整治你,收了你的家产,充盈国库。”
什么时候了,也不低头看看自己,沈逸澜不怒反笑:
“这个就不劳您操心,我吃我的得胜糕,你啃你的窝窝头,咱们河水不犯井水。”
此话一下子将陆凌玥刺|激到了,“吃得胜糕怎样,沈家还不是照样在滇南受苦,这辈子休想翻案。”
沈逸澜脸色沉下来,
“要说谢谢你,是我太过不尊重家人,如今沈家在滇南,有铺子有庄子,有三条商队马帮,走茶马古道,天高皇帝远,不知道过的有多惬意,江南的银子不好赚也不好花,只你们陆家拿江南当个宝,现在也不用当宝了,都被皇帝查抄去充盈国库,你说老天爷是不是睁眼了。”
陆凌玥本就冻了一宿,眼睛还没合一会,柳文吏便给她转交休书,又被沈逸澜一阵抢白,
浑身上下抖成一团,身上的疼痛得要命,她咬牙道:
“你所做的一却,都是为了顾梓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