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庄的账目传到祝弘懿,花总管和盐使大人,
看过的人无不称赞。
上面详细记录了素缎卖高价的原因。
谢永安道:“陆邵元,你家四个儿郎和在鼓楼酒肆散播谣言,五姑娘雇撒泼的市井无赖疯婆子,散布谣言,你可知罪,这里有人证。”
陆邵元虽跪在第一排,身体要弯成熟透了的虾子,恨不得钻进地缝,减其声息,隐其行迹。
在他看来这个联名状现在看来就是个笑话,他心里明白这次的私盐官司不好过,绝不是十三爷为了给一个弃妇出气这么简单。
陆邵元叩拜道:“草民知罪,草民教子无方,甘愿受罚。”
一起跪在堂上的众人傻眼了,还都以陆家马首是瞻,这又是什么意思。
谢永安点头,总算有个明白事的,省去很多麻烦,
翻看账目,有一家全陵州城数一数二的布庄拿的是底价,“带证人,绫罗布庄家主王齐。”
王齐走上堂来跪地叩拜。
谢大人问:“王齐,你是低价买的素缎,可有此事?”
王齐大声道:
“回大人,草民确实是低价买回素缎的,国丧过后,大家都在买粗布,素缎价格降的比粗布还低,绫罗布庄因囤的多,素缎容易发霉,而且无法晾晒,所以按照当时的市价卖给了锦绣成衣铺的沈家九姑娘,
后来素缎价钱涨回来了,草民也是以之前卖出去的价格买回来的,买回来一半而且是卖完了结算,减轻了本资的压力。”
堂口一阵骚动,胆儿大的高喊道:“谢青天,我们也是卖完了才结算,卖不完退回去......”
大喊声此起彼伏,谢永安想脱鞋直接扔过去,站起来喊回去:“肃静,肃静。”
这一项算过了,谢知县想停下来休息一会,三位陪审的一点没有这个意思,
祝弘懿催促道:“大人快点审,下面是绣娘的工钱了。”
未来小王妃下面跪着呢,还磨蹭什么?
谢永安清清嗓子道:
“沈氏,锦绣成衣铺的绣娘的工钱最少的是是十一两,还是半大孩子的,成手的绣娘达到二十两以上,陵州城小顾宅十二两,也跟着你涨到二十两,凝绣阁的是十两,其他商户是五两,陵州城的好绣娘都跑你们那去了,连皇商的铺子都关门了,你让其他绣坊怎么活。”
沈逸澜道:“大人可以传绣娘等证人问问。”
谢永安松了口气,这伶牙俐齿的专门往税银上说,她可别说话了。
“传证人上堂。”
随着喊声,几个女子走上堂来,为首一个端着承盘,上面盖着一块布,
正是半夏带着云娘、芳枝和灵儿上堂。
到了堂前,四人跪拜。
谢永安看看年纪都不大,心稍稍放下,他坐直了身体,整整发冠,道:
“县衙大堂上,作伪证者先杖责二十,你们可知晓。”
半夏道:“回大人,作伪证除了杖刑还要蹲大狱的,民女们知道。”
“嗯,说吧!”
云娘先说话:“回禀大人,锦绣成衣铺的工钱并不是二十多两,而是薄薪五两,绣娘们是按件数计,按照手里接到的绣品难易计件,价钱也不同,年节前能达到二十多两,正月里没什么伙计,只有五两,淡季的时候勉强够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