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顾老夫人站的地方是二夫人三夫人和顾心菱环着,旁边就是差役。
刚刚一问就是例行公事。
人群中有人喊,“她自己扑过去的,要是有人推,也是他们顾家的人。”
“对对对,我们都看见的,她自己趴地上的。”
顾心菱哪见过这阵势,早吓傻了,头要低到裤裆里。
二夫人三夫人也吓一跳,没想到老夫人能扑过去,赶紧过去将她扶起来,脸已经肿起来了。
顾老夫人挪动的身体想起来,腰上一阵剧痛,没敢动。
连翘抱着箱子大喊,“大家想不想开开眼,老太婆扑这个箱子里有什么。”
“想,快打开看看。”
周妈妈过来,拿出了满是手押的字据,
“顾家二郎在外苟且,回来就降妻为妾,这事大家都知道,没过多久,顾家铺子韩掌柜带着伙计要工钱,顾家给不出,我家姑娘拿了八百两的抵押,借给他们一千两。”
半夏双手捏个角,举着先到差役处,然后满场走,
人群中有人议论,
“没这个道理呀,若说抵押,得是一千五百两抵押,借一千两。”
“外面苟合的还有正妻的位置,这也太欺负人了,要是我一两也不借给她。”
顾老夫人坐在地上,满身的土,“他们胡说,那些摆设值五千两。”
“老太婆,你是不是瞎,有玉华阁许掌柜的印记,你是想砸他的招牌。”
“手押都满了,可不是你人嘴两张皮,说五千就五千,许掌柜要是看走了眼,能花五千两买回去。”
见大家议论差不多了,周妈妈拿出第二张字据,和顾家的房契。
“顾家娶新妇,修葺院子,工钱五千两,又被新妇娘家讹诈五千两,顾家拿不出,用顾家的宅子和四个庄子做抵押,借了一万两。”
半夏捏了字据,满场又走了一圈。
人群里一位老妇大笑出声,
“一直听说顾老太婆讹人,在顾家大门前躺了七天,硬是将小顾宅新盖的房子讹了,怎么还让孙媳妇讹了,活该。”
“不对呀,沈家九姑娘过门的时候,多加了有二十桌,礼盒堆成山似的,银子收了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两,怎么还借钱?”
“这还用问,被苟合的新妇讹去了。”
“卖弄显摆什么呀,没钱修什么院子,五千两的工钱赶上修皇宫了,先皇都没你奢侈。”
“顾家那个破宅子,当年还兴许值这个钱,都过去二十多年了,快塌了吧,还有那几个破庄子,能喝上糊涂就不错了,哪里值五千两。”
“值不值的也不是顾老婆子的了,赶紧滚出去吧,还住人家宅子里,要不要脸。”
“和离抬嫁妆的时候,躺地上不让人家拿走,也是想讹了来吧,上铺子这闹假装是人家祖母,谁是你孙子辈的倒了八辈子血霉。”
顾老夫人差点被唾沫星子淹死。
没有差役在,这会给她踩成烂泥了,
顾老夫人不要脸,二夫人三夫人家里还有哥儿未娶,姐儿未嫁,两人合力将她架起来。
顾心菱对着差役点头弯腰的,求着他们给开了一条路,上了马车。
外围的人群里,柳华清和柳家家主主母缩头缩脑的上了马车,本打算到锦绣成衣铺来要人,看这架势,脸色惨白惨白的。
柳父道:“我就说沈家不是好惹的,你偏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