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其乐融融吃晚饭,吃完饭,两个孙媳妇并蔡湘去收拾碗筷,拿到厨房清洗干净,沥干后放回笼中。
厅堂中,蔡明贤骄傲宣布他和丁黟去京城的消息。
闻言,蔡安康第一个扑到丁黟和蔡明贤身边,抱住亲爹大腿,哭喊着:“爹,让我去吧,儿子可以照顾你们。”
蔡明贤嫌弃,喝道:“老大,给年轻人一个机会。”视线扫到孙辈身上,蔡明贤满意得点点头,移到蔡安康身上,就只剩嫌弃。
大儿子和他实在太像了,做事蔡明贤不放心。
小时候的蔡安康,是得到亲爹关注最多的孩子,因为是长子,也因为太像,慢慢长大,蔡明贤渐渐将目光转移到其他孩子身上,每每看到大儿子,就仿佛看到自己,败落家产,屡试不第。
像与不像,爱恨只在一瞬间。
哭起来也像,蔡明贤仿佛从他身上,看到自己跟丁黟撒娇的辣眼睛场面,更加嫌弃。
“爹,儿子还年轻。”蔡安康反驳,为了能光明正大去京城,他拼了。
蔡明贤冷笑,“孙子都快有了,你还年轻。”
亲爹嘲笑,蔡安康脸上褶子不可控制的动了一下,常年劳作,红黑色的脸哭丧着更加辣眼睛。蔡明贤赶紧转过头,看娘子洗洗眼睛。
因为蔡明贤一句话,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转向蔡修伟媳妇方春身上,确切的说是肚子上。
“大嫂怀孕了?”蔡修鸿媳妇宋苹惊讶问道,眉眼中有股紧张情绪一闪而过。
说好的一起抗压,你却偷偷怀孕。
方春脸一僵,手不可抑制的抚摸上肚子,连忙否认:“没有,我没有怀孕。”
说完低下头,表情哀伤,成亲已有两年,肚子始终没有消息传出,公婆爷奶还没催,她已经开始急了。要不是癸水还没干净,她可能将他人的话当成真的。
“早两年晚两年的事,大孙媳妇不急。”丁黟温和安慰,双方身体都没毛病,能有多大毛病,不过是早晚的事。
方春羞涩的笑笑,躲在蔡修伟背后。
最终,蔡安康撒泼打滚还是没能拗过老父亲,丁黟手一挥,“别吵了,我和老头子去,家里两个小的和我们一块去,长长见识。老大家的修伟和老二家的修鸿,带着孙媳妇一起去,路上还能照顾我们几个老的小的。”
蔡安康哭丧着脸,不想说话。
丁黟没惯着他,和他亲爹一个德行,亲爹都看他不顺眼,他为何总喜欢往蔡明贤眼前杵,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蔡明贤得意的坐在丁黟身边,如同斗胜的大公鸡,头颅高高扬起,发出呵呵傻笑。
没眼看。
丁黟控制自己不去看他,和云远道长约定的时间,是后天早上,跟着山常县商队出发,先去永余州府所在地,然后乘船,去往鹿港,再从鹿港前往京城。
历时大概一个月左右。
为了不错过时间,他们打算第二天下午,一行人已拾好行李,蔡安康驾着驴车,送他们前往山常县客栈等候。
隔天一早,几人到达商队集合点,出发后,蔡安康再驾车回来。
比舒服,当然是自家驾车走陆路,还能欣赏沿途风景,云远道长说他们老的老,小的小,不方便。
蔡明贤以为老的是说云远道长自己,没想到云远道长别有深意的看着他。
道长说的是他。
和丁黟越交流,云远道长便越看不上蔡明贤。
不过蔡明贤心大,他只需要确定娘子还要他就行,至于外人怎么说,怎么看,关他什么事,娘子是他的,吃软饭吃得理直气壮。
云远道长身份特殊,商队给他找了个稍微宽敞的马车,丁黟厚着脸皮将蔡湘和蔡修端塞过去,本来就是一半货物一半的空间,更加拥挤。
云远道长吹眉毛瞪眼,丁黟偏过头,不以理会。
蔡湘拉着蔡修端挤在一个角落,尽量不惹怒云远道长,云远道长回头看到他俩打量的目光,仿佛他是坏人一样,顿时更加不高兴。
丁黟和蔡明贤坐在放货的板车上,剩下的人跟着商队走路。
不自然挪挪屁股,蔡明贤凑近丁黟,“娘子,要不下次,家里买辆马车吧。”底下的货,咯得屁股疼,加之车子行动间的颠簸,滋味别提多舒爽。
“以后再说。”狭小的座位上,丁黟饶有兴趣望着两边风景往后退去。
不知耗费多少人开凿出的官道,山丘连绵起伏,遇到长坡陡坡,所有人都得下来,帮忙推一把。
到了永余州州府,他们告别商队,找了个客栈入住,船队还有几天时间,所有人在州府休整。
云远道长是个闲不住的,才休息一个晚上,第二天就要去走亲访友,他一把年纪,准备去刷脸的丁黟不放心,跟着一起去,
丁黟去了,拖油瓶蔡明贤,也要死皮赖脸的一起去。
在丁黟严词拒绝下,队伍从一人,扩大到两人、三人,再到九人,最终削减成五人。
随手扔出二三十两银子给蔡修伟,让他安排补充吃食,船上用得到的药等等,顺便联系船队,不要错过时间。
家里王青管钱,具体有多少钱,蔡明贤不知道,丁黟来了之后,多一点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