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诗,快五岁了吧,”范宏图幽幽叹道,这话一出,丁黟感觉身体控制不住的抖了两下,前世死得太惨,这世她还不想死。
“祖父,侯府会有事吗?”
千万别有事,有事扛不住。要是出事,能不能提前一点时间通知她,她好收拾包袱跑路。放心,以后会给侯府的人报仇。
“呵呵!”范宏图被丁黟小表情逗乐,丁黟还没有学会掩饰自己的情绪,扭曲皱成一团的五官,眼底跃跃欲试的神情,全部映入范宏图眼中。
他伸出手,摸了摸丁黟的头,“放心,侯府不会有事。”他不会允许侯府有事。
范宏图站起来,背着手,表情严肃,“这段时间,不要出去,危险。等此事事了,老夫请几位夫子来,你跟他们好好学学。”
丁黟睁着眼睛,她觉得此刻的范宏图特别奇怪,好像是在对她说话,又好像不是。
就挺迷惑。
丁黟三月的生日,马上就要五岁了,前世侯府满门,是在三月下旬出的事情。
过完年,京城戒严,在原身的记忆里,好像没有这一出。
丁黟也没想着完全靠原身记忆,毕竟是一个五岁的小孩子,常年关在府里,她怎么知道外面什么情况。
阳春三月,往年的京城,正是大肆发帖举办赏花会的时候,各家各府,你来我往,络绎不绝。
一场花会,造成几对才子佳人的没谈,京城的贵妇人,往往会在这个时候,吃瓜吃到嘴瓢。
今年什么都没有。
“咔嚓。”
一剪刀下去,一株红色山茶花开得正艳,开得最好的那朵在丁黟手里。
“小姐,这是夫人最喜爱的花。”丫鬟脸煞白,眼睛盯着丁黟手上的凶器剪刀,心中百转千回,最后剩下“吾命休矣”。
“我知道,就要这一枝,本小姐会去同母亲说明,不关你的事。”
丫鬟表情放松了些,不再那么害怕。
丁黟拿着花往回走,遇到王氏,立马换上笑脸,扑到王氏怀中,“母亲,你看,我给你剪的花,好看吗?”
王氏嘴角直抽抽,她的花啊,大老远送来,好不容易养活,好不容易才开花。望着丁黟一双真挚期待的眸子,王氏所有的话咽到肚子里去,说不出口。
“好看。”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已经耗尽王氏所有的脾气。
“李嬷嬷,送九小姐回去,太阳太大,小心晒晕过去。”
丁黟走后,王氏捂着心口,满脸心疼。她的花啊,没了,死丫头,怎么就给它剪了呢?
丁黟承认,她有点报复的意思在里面。谁让府里能做主的主子,谁都不放她出去。
她想出去,迫切的想。
去堵了几次范宏图和范康时,没堵到人,两人早出晚归,甚至不在府里过夜,忙得见不到人影。
“我要出去。”
“我不想死。”
丁黟躺在床上哀嚎。为什么三岁不可以出门,三岁之后还是不能出门?出门一次就那么难吗?
日子越来越近,丁黟已经逐渐心如死水,死就死吧,大不了下一次再来。如果可以,她还是想活着。
“幺幺?”没反应。
丁黟烦闷到不知所措,整天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搞得王氏心戚戚然,她也想放丁黟出去,可是她不能。这个时候,她只能将孩子困在家里,别无他法。
外界已经够乱,侯府还能给他们一点安全感。
丁黟并不知道,外界如今是什么模样。当三月下旬逐渐靠近,她学会该吃吃,该喝喝,不再去关注。
三月二十七,侯府被灭门的日子,一大早,丁黟吃过一顿丰盛的早膳,一个人来到花园,在花园的凉亭里,无所事事地躺着。
“这地方不错,适合安眠。”
丁黟灵魂中的某一个角落,幺幺急的团团转,她的一一的,到底经历多少次伤害,才变得如此颓废?
丁黟在凉亭迷迷糊糊地睡着,身上被人盖上一床小毯子,挺暖和,暖意没有进入心脏。
迷迷糊糊中,丁黟听到一阵阵钟声,“很好,丧钟都敲响了,贼老天,一条活路都不给啊。”
“九小姐,醒醒。”丁黟觉得自己好困,眼皮有千斤重,并没有醒过来。睡过去也好,不用面对死亡。
醒过来的时候,丁黟看见面前的幺幺。幺幺看起来过得不错,红光满面,玉雪可爱。
“任务失败了?”丁黟问道,语气空空,仿佛看透了一样。
“不,不,”幺幺摇头,弧度之大,丁黟差点觉得这头能甩出去,“一一,任务成功了,你好棒,一一,我知道你一定能行。”
幺幺激动到语无伦次,走上前一把抱住懵逼的丁黟。
丁黟觉得自己可能出问题了,她怎么从幺幺口中听出喜悦,听见“成功”字眼。
好半天,丁黟终于回过神来,不敢相信,“你说,我成功了,那丧钟不是为我敲的。”
幺幺无语,“丧钟的安青王朝皇上驾崩敲的,不是你的,你还混不上……”
丁黟咧着嘴,笑的见牙不见眼,小鸡啄米,“说得对,我还没这个资格。”
接着,丁黟撒欢似得到处飘,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