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的话带有两分揶揄之意,但是面容却足足显露出三分委屈。
“你倒是艳福不浅,前脚走一个,后脚就又来一个,怎么样?这顿饭吃的舒坦吧。”
风珏懒得理他这些不着调的话,侧身避开挡路的谢临,自顾自地走了进去,边走边道:“怎么,你找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屁话?”
谢临憋嘴,正欲跟进门,见人又提着剑出来了,“不至于吧,我就好奇多问了两句,你就要砍我?”
要不是看在他一直寻找自己的份上,真的想给他一掌,但是嘛,这家伙也没什么大过错。
她拿剑柄抵住谢临的下颌,一本正经地问,“要不要打一架?”
她许久不曾跟这家伙比了,也不知道这家伙的武艺长进了没有。
“你伤好了?又能舞了是吧?”谢临呆愣了一瞬,才问,都忘记掀开下颌处的剑柄。
风珏横了他一眼,“废话!”
谢临这才伸出二指,轻轻挑开下颌处的剑柄,“好呀,那就打一场了再说。”
话未落音,两人已经交上手了,彼此太过熟悉默契,几乎是同时出手的。
一招偷袭未成,谁也不服,你来我往,你跑我赶,一直打到了练武场。
一到开阔地界,两人都放开了手脚,各自搬出最拿手的招式,打了个昏天暗地。
时下,暮色四合,他二人踩着夕阳最后一抹余晖,互相使了三百余回合,依旧分不出高下。
“拔剑吧!”她朝谢临大喊。
谢临正在兴头上,扬声应下,随即剑出鞘,剑花晃眼,剑招果决,两人过招上百,最后友好的握手言和。
谢临累瘫了,躺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问,“怎么回事,是受伤口牵制,不敢拼全力,还是太久没摸剑的缘故?你出剑的速度,明显慢了许多。”
要是在以前,跟他交手过招,自己在他手里走不过一百回合,这次却远远超出了一百回合,谢临心里甚是担忧。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战场之上,是绝不可以出现这种情况的,尤其是这人自来要强。
风珏用剑鞘拍拍谢临的脚,“起来!”每次练完剑,谢临都是这样一副瘫痪样,她说了很多回不许躺下,这家伙总是记不住,吼了一句后,她才接着回话,“估计是很久没练过的缘故。”
风珏还剑入鞘,在一旁的空地上择一干净地盘腿坐下,将剑横在腿上,一下一下地摸着剑鞘。
手心火热,剑鞘冰凉,手心里的温度一点一点传到剑鞘上,所握之处渐渐温和起来,只是她的手心稍离的久一些,再握回去时,剑鞘上那点余温就没了,又是一片冰凉。
久而久之,手心里的火热也渐渐消了。
“有没有可能,是你进步太快了。”她握住剑柄,没再松开,温声吐字。
谢临已坐起身,轻轻皱了眉头,说出的话也很直接,“就算是我小有进步,也不可能到了能接住你几百回合的地步,说吧,你这些日子都干嘛去了?”
风珏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但是她不想答,答非所问道:“能干嘛?除了养伤还能干嘛。”
谢临听了这话,心里隐隐不爽,毫不客气地拐了身旁的人一胳膊肘,“这不废话么,不养伤就活不成啦!”
他这一拐子撞得又急又猛,风珏被这一下撞了个不稳,差点偏倒过去,谢临眼疾手快,赶忙将人一把扯住,不让人倒下。
谢临心里骇然,这人以前从不曾这样过,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你的伤到底如何了?裴野说你中了毒箭,毒素可清除了?”
风珏甩开他的手,自己稳住身形,故作不耐烦地瞪了谢临一眼,学着谢临的语气回话,“这不废话么?人都在你面前了,还不信?”
谢临回了一个横眼给旁边的人,“还怪上我呢?我还不该问了?让我找不见的是谁?是谁现在又脆皮了?瓜娃子。”
风珏眼皮一跳,紧接着心中泛起一股不适,隐有酸涩,真的大不如从前了吗?不会的,绝不允许。
她忍住那股酸涩,温声道:“怪我,怪我,是我的不是,让你担忧了。”
谢临哪里是想听这些话,他是想知道这段时日这人去哪儿了,毒到底解除没有。
可他偏偏说出来的不是这些,还一而再再而三地避重就轻,敷衍心思不要再明显,他忽然就泄了气,到底是什么经历让他不愿意对自己说实话呢?
自己能感受得到,他不说,绝不是因为不信任自己,纯粹是不想说。
“哪能怪你呢?其实怪我,我怎么就没想到你会留下来垫后呢?若是我与你在一处,应该不会......”
风珏立时出声打断他的话,“明明是敌军所为,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我本不在一处,中间隔着上百里,况且你又不知道我的计划,别往自己身上揽!”
“你我搭档多时,彼此熟悉,在一处总归会好一点。”
风珏冷笑一声,“你怎么就能确定好一点,而不是一起找死?”
这话说地露骨,谢临一时不知道怎么接,嘴唇张合半晌,也只发出一个“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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